那年,有个愿陪我去西藏的人 地球人都知道,对文青和小资来说,西藏不再是一个旅游地名,而是涵括了解脱逃离净化涅槃虔诚等诸多涵义的一个符号。听说去过西藏的人有不想再回来的,也有回来了脱胎换骨果然重生的。 记得那是一个下午,遭遇了很多事情的我。在屋子里蒙着被子狠哭了一通就开始给他打电话,陪我去西藏吧。在遥远城市的他,既沒有大吃一惊,也没有不停追问,淡定地说,好,什么时候。 在电话里断断续续讲了很多,伴随着抽泣声。最后他问,要我过来吗?我才清醒过来,这是一个对我的歇斯底里的悲伤不负任何责任的人,凭什么? 可是去西藏这个事情竟然被讨论起来。他去过西藏,在那边呆过,走什么样的路线最合适。去几天做什么,哪儿有好吃的。我则担心的是,如果去了再也不想回到现实生活咋办。没事,有我呢。虽然笃定的回答暂时安慰了一个极度悲伤的人的心。可我怎么能向一个陌生人乞求感情和怜悯。短暂的迷茫之后我恢复了正常。 这个朋友却交往起来。好象那是一次破冰,自此,他成了我的垃圾桶。每次情绪低落,肆无忌惮找他倾诉。 记得他送过我坐火车,陪我喝茶聊天洗脚。有次我去到他的城市办事,他还义务给我当过搬运工。 渐渐地,我也知道了一些他的事。离过婚,曾经风光,也潦倒到一文不名。真是一些悲伤的事。他在这个城市做过很多事。有时在企业做管理,有时自己做点生意。更多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在这个城市十年,他象个流浪的人,居无定所,无固定职业,自己却觉得很惬意。因为什么都不固定,所以一点也不被束缚。 后来我们互加了QQ好友和微信,关注了彼此微博。但为什么他愿意对一个陌生人的低落情绪尽力安慰,对我而言,完全是一个谜。去西藏的话,更象是一种情绪宣泄,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终于没有成行。 可是我一直感激他,镇定地答应过我一个突如其来的愿望。还以为这份笃定会地久天长。 某天,当我想在微信上问他一件事,在好友里怎么也找不到,QQ里他也自行删除了。奇怪的事,中途他电话换了曾给我发过短信,而我竟然忘了保存。这个朋友算得上人间蒸发。 失落之后,我开始回忆和他交往的种种细节。 有天夜里,在沙湾的一个酒吧。我们几个朋友一起聊天喝酒。谈到彼此对未来的迷茫。 总的印象当中,他是个草本男人,把爱藏得很深,是那种即使同居一室也可能不动你分毫的正人君子,当然这种男人也因此减少了男人做为一个雄性动物的魅力。或许正如韩寒所说,喜欢当然会放肆,爱却会克制。他一度有很多气质高贵品味不凡的女性朋友,但他和她们的距离也和我一样,貌似很近其实遥远。可以说很多心理话但不能谈爱。 忽然某天,他在电话里说昨夜梦见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把我俩的关系往爱情那绝路上推呀,在电话里我打起了哈哈,说起了不咸不淡的话。 于是这是一次终结。我们的关系成功停在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安全距离。 但是绝对没料到他会删掉我的联系方式。 终于是计较了。 隐藏得那么小心的爱,露了马脚。 我也是,从要求他陪我去西藏那一刻,只不过是替爱说的话。 那又如何,两人终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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