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无黑底的宇宙中,点缀着无数星星的光点,我穿着白色厚重机械的宇航服悬于其中,可视的周边零星地飘散着一些不明物的碎片,无依无靠无助无声,肚中没有饥渴心中不知恐慌,但却心生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空,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发自心底的空,也没有人知道如何拒绝这种心底的空。我滑动着四肢挣扎着,心中泉涌着:这是哪里?眼扫三方已了然;我来自哪里?转瞬自笑似知却不知;我怎么会在这里?心中已知梦里来;我怎么会这样?自嘲应是梦使然;哪该怎么办呢?呵呵,本该自然梦消散。可是这空无的感觉却是真实萦绕久久不散,四肢毫无疲倦感的滑动,不只是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空寂无助的处境,更是为了找份充实感来驱散这份窝心的闹心的空;不只是本能地想要抓住一根标杆,将我拉出停滞的状态,更是想要本来无处不在的摩擦力,赐予我可靠的着力感,引领我实现哪怕一点点的移动。可是在这个虚无的世界里啊,哪怕是一颗稻草近在指尖也无法触及,而身边飘散着的可望而不可即的残骸和碎片使想要抓附的渴望更加绝望更加的空,但是我的挣扎从未停止。忘了那里没有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现一块残骸上面爬附着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他好像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我好像找到了希望一样,突然想起来背上还有燃料箱和助推器,于是试了一下,后背传来强烈的推挤感,转瞬间便让我抓附上了那块残骸。那人见我也蛮高兴的,用无声的话给我打招呼:“太好了,终于有人可以和我作伴了,和我一起趴在这上面吧,不要浪费燃料乱跑了。"我点点头,因为在这空旷虚无的空间里,的确没有更合适的去处。虽然有人作伴了,但是空的感觉却没有减少分毫,因为起初的新鲜感在互相稍作了解之后便消散了。在这小船似得残骸上,他空不空我不知道,但我的空却是如同这扁舟似得在这虚无的宇宙中一直飘荡着。
梦醒来已多年,而且多年来也越来越少梦了。可是梦里的感觉却越发真实,这空无的感觉在梦碎后工作后业已和梦中一模一样了,游戏和电影并不能缓解我一丝一毫的空无感觉。
和朋友裴永俊一起看完《捉妖记》这部喜剧后,我跟他说,嘻嘻哈哈之后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在小四川的饭桌上,我面对着他,诉说着现在工作之余空闲时间越来越多了,有些无聊,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然而他说:”不如出来做销售,做成一大单比你工作一年挣得都多。“我说:”我是穷屌丝,虽然我也很想尽快多赚钱,但是销售真不是我喜欢做的。“其实我也做过销售,只是真得被那种辛苦吓怕了,被那太多的拒绝伤坏了。做过销售的我总是要表现得像个厚脸皮的男孩一样去追求心仪的女孩,经常性的要打电话给客户,嘘寒问暖投入感情,可是大多没有需要的客户会直接拒绝掉,也有不少客户会一直同我保持联系,但是当我想要进一步试探对方意向、确定关系时,那些保持了许久联系的,基本上是我把热脸贴到人家屁股上确定了所谓的朋友关系的老客户会打哈哈,或委婉推托,或直接拒绝,然而偶尔也有个别客户会突然联系我表示有合作的意向,但是那时我已准备离开了。然而这些也只是表相,并非真正的原因,我并不是一个畏惧挫折的人,反而有着愈挫愈勇的执着,前提是那是我想要的,那个目标是我真心认定的。
每个人生来都一块最柔软的印记,经过岁月的洗礼都会变成斑,每个人的印记都会不同,只有经历了对应属性的洗礼才会变成斑,或明或暗,或彩或单。我没有告诉裴永俊我为什么不喜欢做销售,因为我心中一直有块伤疤,两年前基本上就愈合了,于是乎我放开了胸怀想要用阳光彻底治愈伤疤,没想到却伤而复伤,终究成为纹于骨浮于身的特质斑。两年来命运洒在我身上的变故犹如给我纹不好的斑点,两年来我缩卷一团想要蛰伏蜕变,却是图增伤斑,两年来我一直在虚无中挣扎,纵然依附到了残骸依然是无尽的空无。
天生骄傲却不知骄傲何来,自来渴望却不知渴望为何,欲妄翱翔却不知飞向何方,明知毒伤却不知如何跳脱。内心的空无反而让我愈加的清醒,伤斑既已成形无法消除,与其阴郁腐烂,不如一一细数舔舐、展现于人前,或许这些斑在别人眼里已然美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