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在,细雨,细雨纷飞的街头,马路上,车影婆娑。那个,狄俄尼索斯,听说他是古希腊时就叱咤一时的酒神,既然是神就存在于一切时空中吧,他该是分身附于了我体,在我一呼一吸间常驻不去。
我撑着伞,小心,行人道上的水洼,和,路砖松动的陷阱。其实,也无所谓,因为鞋已经被这样的踩上去喷水的路砖形成的陷阱成功弄湿了,再小心,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就像是足球场上,明知道已经输了比赛,但依然不愿对方肆意的进球一样。
骑行的人们,顶着雨披穿行于迷蒙的雨幕,无视路灯的红与绿。一辆公交车停靠在广告狰狞的站台边,等待,上车的人上车,下车的人下车。
生出一种认知,或是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似乎有些哲理,但细想又是一句废话,这句废话就是: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
人类的很多言论都是废话吧,但是并不因为废话就不再去说,废话有时是无聊的解药,但往往使得无聊更加凸显,有时是时间的填充物,但往往使时间更加空洞。这是无法避免的,就像我们无法避免对事物发表看法一样。
我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主宰,一个人类的主宰,他指导着人的一切行动。
绿灯亮了,随着人潮穿过马路,看着一辆辆汽车,停下等待,我仿佛,仿佛,是一个机器,冥冥中受到一种支配,表面上好像是听从自己的大脑,但大脑又听从什么呢?
是不是在大脑之外仍然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我不知道。也许理智是骗人的,也许理智带着面具一直在欺骗着我,也许理智设下了人类最大的骗局,谁知道呢。
那么道德呢?道德是什么?真又是什么?道德是心中的善吧,善有绝对的标准吗?我听老子说因为有了善才有了恶,是不是,难道是分别是恶的缘起?如果真与善发生了冲突呢?我们该尊重真还是听从善?对此,我常常摇摆不定。更可气的是,有时,美也来掺乎一把。
雨滴打在伞上,噼里啪啦地,在耳边唠叨着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我看着橙黄色的路灯发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所看到一切,我所听到的一切,我所感受的到一切,都,只是一种被置入的情绪,一种被置入的程序呢?我仍然不知道。
开心是什么?悲伤又是什么?渐渐的,我怀疑,怀疑我生存的世间,是真实的么?存在么,人们所追求的,又是什么呢?它该是什么样子?
我思故我在吗?还是我也只是虚妄的存在?如果我只是虚妄地存在,那些爱与恨呢,也是龟毛兔角的执着了?
读书曾经读到的: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若果真如此,那我相信众生是佛了。
又,那个哲学家,总是用“酒神精神”赞美生活,接受生命的无常。不过,他后来疯了,也可能疯了是最彻底的酒神精神。
哈,酒神就是这样的让人胡思乱想!但是,我并不急于赶走他,因为时间到了,他自然会离我而去。在中国,他忙得很呢。
此刻,小童如果没睡,就着他背诵的《将进酒》下酒,再饮几杯何妨?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