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兴起之时,戴望舒写过许多经典的作品,曾被列入中学语文课本的《雨巷》便是其中一首,读出生活的点滴美好,但我们今天要来品读的是诗人戴望舒的另一首经典之作。这首诗句子很短,篇幅也很短,但是有着强烈的思考冲击和哲学体验,本该哲学要研究的事物,用文学的语言写出来,我们作为读者看完后阵阵思考油然而生,戴望舒笔下的生命哲学该是怎样的,又如何用文学的语言让其走入人心,一起来品读。
这首新诗名为《我思想》,戴望舒在1937年的春天写下,诗歌原文如下:
我思想,故我是蝴蝶……
万年后小花的轻呼,
透过无梦无醒的云雾,
来震撼我斑斓的彩翼。
整首诗只言片语,寥寥四句便有着唯美的意境,读来令人心静,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生命的美好。我们来逐句品读,分析诗歌所运用的手法和背后蕴含的深意。
第一行开篇便点题,呼应主题为“我思想”,这里需要解读一下“思想”的意思,在那个时候白话文刚兴起运用不久,语法用词等层面和现在略有不同,这里的“思想”便是包含思考和想法两层意思,即一边思索一边想着。诗人思想着,转而说自己是一只蝴蝶,或许有些不理解,这要结合庄子的“庄周梦蝶”来理解。
庄周梦蝶表达的便和这首诗有些相似,庄子在梦中发现自己成了蝴蝶,不知何为庄周,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仍是庄周,表达出人生大道便是无常。戴望舒这里化用典故和庄子的哲学观点,也将自己比作是一只蝴蝶。
接着读第二行,幻想自己化作蝴蝶后,在天际飞翔,仿佛过了上万年,来到一朵小花旁边。这句和上一句有了呼应,蝴蝶亦有飞累了的时候,停息在花朵上休憩采蜜,仿佛像一幅画,春天里的蝴蝶翩翩,飞落枝头花丛,一派生机和活力。
然后看第三行,这句说的是蝴蝶飞越了上万年后来到一朵小花旁休憩,这其中有多少时间和空间的跨越。诗人梦中的自己成了一只蝴蝶,仿佛从来没有这个梦,仿佛从来不会醒来,在天空中遨游万年,穿过云雾缭绕的山间河畔。此等意境读来想来亦是如痴如醉,不愧为戴望舒的笔法,接下来蝴蝶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且来看下一句。
最后一句和上句相呼应,在天空中遨游,这层层白云给自己的双翼添上了许多彩霞。匆匆时光,梦中的蝴蝶是自己,亦是生命,跨越了时间空间的思考,浪漫又深沉,不知梦醒时分蝴蝶回到了自己,就像在千万年时间中的一瞬间。
庄周梦蝶所表达的人生无常,戴望舒表达的人生美好,都是对人生的思考。本是高深的哲学,诗人用文学的语言将其描述,今人读来亦有着十足的感慨和思考。世间本该美好,生命存在的地方,有你有我,人生无常,过好每一天,温柔对待每个人。(作者:云冗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