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2287】康澄:国家的六个深可畏。2024-05-22

6、

七月二十日,任命西京留守、同平章事李从珂为凤翔节度使。

7、

撤销武兴军,恢复以凤、兴、文三州隶属山南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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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七日,任命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赵凤为同平章事,充任安国节度使。

9、

八月十一日,马希范抵达长沙;八月十二日,袭位。

10、

八月十五日,孟知祥令李昊以武泰赵季良等五位留后名义草拟奏章,请封孟知祥为蜀王,可以颁发墨制诏书,同时为五人请求节度使旌节,李昊说:“最近诸将攻取一个方镇,就拥有那个地方,如今又向朝廷自求节铖,还为您请求封爵,那么轻重之权都在群下了;您自己向朝廷申请,岂不更好吗!”孟知祥大悟,令李昊为自己草表,请行墨制,并有权任命两川刺史以下官员;又上表请以赵季良等五留后为节度使。

当初,安重诲想要图谋两川,自从孟知祥杀李严,每次任命刺史,都以中央军卫送,小州不下五百人,夏鲁奇、李仁矩、武虔裕各有数千人,都以牙队为名。等到孟知祥攻克遂、阆、利、夔、黔、梓六镇,接收中央军三万人,担心朝廷征还,上表请求朝廷遣送战士们的妻子儿女到两川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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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吴徐知诰扩建金陵城周围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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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契丹既强,寇抄卢龙诸州,全部抢了一个遍,幽州城门之外,契丹骑兵充斥。每次从涿州运粮入幽州,契丹多伏兵于阎沟,抢掠一空。等到赵德钧任节度使,在阎沟筑城,派军戍防,设置良乡县,粮道稍稍通畅。幽州东十里之外,人们都不敢砍柴放牧;赵德钧又在州东五十里潞县筑城戍防,州城附近百姓才得以耕种。至此,又在州东北一百里三河县筑城,以打通蓟州运路,契丹骑兵来搞破坏,被赵德钧击退。九月一日,赵德钧奏报:三河筑城完工。边民依靠这些城池保护,得以平安。

13、

九月三日,任命镇南节度使马希范为武安节度使,兼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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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祥命儿子孟仁赞摄理行军司马,兼都总辖两川牙内马步都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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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一日,皇帝再次派李存瓘前往成都,凡剑南自节度使、刺史以下官员,由孟知祥全权任免,之后奏闻朝廷即可,朝廷不再派人;惟不同意遣送中央军士兵家属,但是也不征召这些兵回去。

16、

皇子、秦王李从荣喜欢写诗,聚集浮华之士高辇等人于幕府,相互唱和,颇为自高自大。每次酒宴,则令僚属赋诗,有不如意的,就当面撕毁,扔在地上。十月四日,李从荣入宫谒见,皇帝对他说:“我虽然不识字,但是也喜欢听儒生讲经义,开益人的智思。我见庄宗(李存勖)喜欢写诗,将家子弟,文学不是我们的特长,白白取人耻笑,你不要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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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八日,幽州奏报:契丹军队屯驻捺剌泊。

18、

前影义节度使李金全屡次进献马匹,皇上不接受,说:“你在镇治理如何?不要把精力用在献马上!”李金全,是吐谷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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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四日,大理少卿康澄上疏说:“臣听说,童谣并非祸福之本,妖祥岂是兴替之源!所以,野鸡飞到鼎上,桑谷生于朝堂,并不能阻止殷商的兴盛;神马长嘶,玉龟告吉,也不能延长晋朝的国祚。所以,国家有不足惧者五,有深可畏者六:阴阳不调不足惧,星象变异不足惧,小人讹言不足惧,山崩川涸不足惧,病虫伤稼不足惧;贤人藏匿深可畏,四民迁业深可畏,上下相徇深可畏,廉耻道消深可畏,毁誉乱真深可畏,直言蔑闻深可畏。不足惧者,愿陛下存而勿论;深可畏者,愿陛下多加小心。”皇帝优诏褒奖。

华杉曰:

康澄所说国家的六个深可畏,贤人藏匿,是有本事的人都躲起来,不说话,不做事;四民迁业,是士农工商都流离失所,不能安居乐业;上下相循,是只要听话的,不实事求是;廉耻道消,是社会风气不知廉耻;毁誉乱真,是诋毁和赞誉都不顾事实,混淆真相;直言蔑闻,是皇帝听不到,或者不愿听下面的真话、直言。

这六种现象,是国家真正可畏惧的。

不过,他说的五个不足惧,胡三省评论说,不是不足惧,只是强调人祸胜于天灾罢了,而且这样说不恰当。阴阳不调,是气候反常,与星象变异、地震干旱、虫灾蝗灾,都是极为可怕的事。儒家理论,正是把天灾和星象变异归结为皇帝的错误导致,是皇帝的责任。皇帝是天子,不怕人,就怕天,所以才用天灾来警戒他,你跟他说这些都不可怕,那他就根本没有敬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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