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土堆砌的老灶台,锅里煮着麦芽糖,瓦房漏着雨,木窗外风有点大,屋内还算暖和,加一勺水,减一勺麦芽,磨坊的米回来了。
7岁,我踏着凳子在土灶台煮饭,水沸腾的标准一无所知,只能凭借平时看来的,估摸着弄了,南瓜肉饭,天晓得哪里来的创意,折腾一上午,做了几个菜。那鱼腥到恶心,熟的标准是啥,大概就看到灶台冒烟了,捞起来放盘子。
母亲大人回来,很有兴致把菜吃完了,“总有一天我要老去,本领是自己的,饿不死”。我并不明白各种含义,只是觉得一切都很短暂,可能我们终有一天会分离。来不及告别,所以要独立。
很多人都问母亲:为什么不帮孩子扎头发,让她剃寸头就回去。没灶台大就让他自己来,烫伤了不好处理。母亲总是笑着“生他们就足够累,总的成长为我服务”就这样,我们从小养成了“服务”的习惯。
灶台还是那么高,我和弟弟配合着做,有时候会因为放油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母亲父亲居然在旁边笑……不可理喻。我和弟弟只好冷静抹泪继续弄。锅灰在脸上画画,慢慢就会了……
后来灶台拆了,麦芽糖再也没吃过这么甜的。
我心中那种情愫依然存在,“服务”的意义所在了,就是所有人吃上一顿饭,满足的结束了愉快用餐。
我也成了这个世界上比较奇葩的女子,不喝酒,不泡吧,不抽烟,超级喜欢厨房,一天窝在家里安排好家务,悠闲时安静地在老式收音机旁听着电台。
如果再有灶台,我想烤个红薯,煮个花生……再和弟弟打一架,争辩一下做什么口味。实在不行都丢沟里,让母亲大人打我一顿。
独立太久了,想要有人给我灶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