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半年里去了很多地方,从拉萨到北京,从天水到成都 。都说女孩儿要么读书要么旅行,心灵和胃毕竟要有一个在路上。
拉萨的阳光很刺眼,蓝天白云很容易让人恍惚,似乎有一种生活在仙境的感觉。岁末的拉萨一日四季,日出前在布达拉宫周围有很多的转经人,穿着厚厚的粘毛衣,嘴里念着神秘的经文。印象中拉萨一直是一个神奇而神秘的地方,有着她独特的节奏。藏民们几乎都有着虔诚的信仰,那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是他们一辈子不会放弃的瑰宝。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从不是暖的感觉,而是一阵火辣辣的烧,在拉萨我从没卸下过墨镜和面巾,独特的文化建筑在我看来,都像是涂上了一层咖啡色的油彩。我喜欢拉萨的八角街,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我想到的竟是哈利波特电影里的对角巷,不规则的路径设计,浓郁的宗教气息,一股淡淡的甜茶味道,八角街里充斥的各国旅客和一些诵经的人,总有一种文化碰撞的感觉。交织在一起的各地方言,和导游蹩脚的英文,现在回想起来,画面依旧清晰。我忍着高原反应真切领略了拉萨气息仅仅四天,临走的时候我更多的留意了拉萨的女孩儿们,也巧,归途沿路都是放学结伴的姑娘们,她们扎着高高的麻花辫,黑油的头发好似有着要挣断绑头绳的生命力,姑娘们穿着运动校服,黝黑的皮肤衬托着她们笑开的牙,我看不出她们在聊些什么,但好像听见了她们的嬉笑声......后来想起来,我最不舍的不是拉萨羊湖的清澈,不是藏餐厅里酸奶蛋糕的诱惑,竟是那几张笑脸,曾经的我应该也会那么烂漫的踏在青砖路上,只是后来我忘了,要怎么笑得开怀......
没有什么比得上在冬天见到一场雪来的暖心。廉价的雪地靴踩在薄薄的积雪上,我听见的不是传说中咯吱咯吱的声响,而是橡胶鞋底和水泥路接触发出的啪啪声,纵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我对被雪覆盖的天水这个小小世界的珍爱。西安的雾霾那时候很猖獗,可以抽离出来走到一个有雪花的地方是多么兴奋和幸福,就像孩子们从衣橱里发现了冰雪世界里的纳尼亚。我努力呼吸着雪里的空气,感觉肺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洗澡,干净而清澈世界就这么映在我的瞳孔里,没有什么能扰的了那时候我纯净的思绪,偶尔我也是个低俗的人,至少和那时候比。驱车离开天水的时候,高速上的积雪越来越少,直到两边迅速划过的山脉不再有雪的记号,才意识到,舍不得那些雪就那么化掉......
初四去欢乐谷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痛苦是因为春假里欢乐谷客流高峰,玩什么都要排队,快乐是因为人气高了才能感受到欢乐谷的欢乐气息,尖叫声和主题音乐融在一起,有种身处童话世界的感觉。成都人很好客,天生都有种乐天的劲头,九个小时的欢乐谷之行让我对这个城市充满了好感。当然,喜欢成都当然少不了喜欢那里的火锅,所谓的鸳鸯锅不过是在偌大的金属圆盆子的菊花部位加筑一口很小的区域里盛满三鲜的汤,看着满锅的油和红辣椒,忽然感觉这才是红红火火的日子,吃着喝着,才是洋洋洒洒的青春。
总是想在某个时刻就让时间停止,就像看偶像剧总要在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按住暂停,我不想时间匆匆划过的时候还要跟我打声招呼说声再见,总让我感觉想要抓住它却又无能为力。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日子一天天过,我一天天被修剪,小时候的幼稚和快乐一起被“长大”取代,曾经的暗恋时光和充满嗤笑的日记本也早都不知去向。几天不见印象中还不识字的侄子,如今唱着英文歌在我面前晃悠,新校区旁边地沟油横流的孟村也变了模样。都说沧海桑田,都说物是人非,日出日落的春秋时光,潮起潮落的冬夏年月,当我从一个活在过去的小孩子变成怀念过去的成人。我总是不愿记起过去的痛苦,只想让以前的美好犹新,但事与愿违,走过的痛苦不曾退色,经历的美好却被淡忘被取代。就是这么妙然,后来我学会了装忘记装坚强,懂装不懂,微笑面对生活和经历带给我的酸甜苦辣。现在的我还不成熟,还在叛逆,还在享受青春的年少轻狂,也接收的社会对九零后的种种不满,但没人能改变我的节奏,纵使千百个舍不得,我也会往前走,从涓流走向大海。生命就是这样在前行,一路的风景,即便我不曾忘记或记得,都将是我生命中的寿与福。
满天井都站着学生,国歌响起的肃静,护旗手敬着队礼,扬头看着国旗时,才能见到我最不舍的刺眼阳光......
一四年二月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