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三十度斜角的晒谷场上铺满了早稻谷子,几乎全村的谷子都在这里,等着收拢。现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些时候,可是这天似乎有点等不及了。
那是一九九四年夏。
“要下雨了,赶紧收!要是淋了雨,干不了,很快就要发芽。”父亲吩咐。
一道闪电“啪辣辣”地就劈了下来,雷声就在头顶。村民蜂拥而至抢收各家谷子,场地上已堆起了若干个谷堆,只等装袋。
“啊!劈了我的脸了,快!”
顿时谷场上乱作一团,都在奔跑。雷电更紧了。气压极低,狂风大作。一道闪电过后,我不知被什么东西压低了半截身子。父亲以为我被雷劈到了,过来摸我的头。我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说没事,快收谷子。
那边又有人喊被雷劈到脚。
听说过雷劈死过人,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且这么近的雷;当然也没有想象到那可怕的后果。
要是雨下来不消一刻谷子就会从斜坡冲下来。雷雨迟迟未来,只是雷鸣电闪就在这一处不肯离去,仿佛老天有意在跟这些辛勤劳作的人们开玩笑。
幸好没人受重伤。动作慢一点,在雨落下之前,在大家的帮助下也收拾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