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啥时候能喝出甜味儿来,那就算会喝啤酒了”。这是一位朋友曾经给出的关于是否会喝啤酒的判断标准。这样算来,我怕是入门很晚了,研究生毕业前才能唱尝出啤酒里居然真有甜头。
而真正让我跌入啤酒桶的是一种所谓青岛原浆的精酿啤酒。此酒是室友路哥带来的,路哥是一名摄影师,同时也是一位啤酒爱好者。有天下班后,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4个咖啡色的“农药瓶子”,上面贴着张蓝色的标签“青岛原浆”。用手一摸,还透着凉气。几个人赶紧各自取出一个杯子灌满了,吸了一口,啤酒的泡沫在嘴里转了一圈,一股浓郁的香甜味儿从口腔鼻腔蔓延开来。一秒钟的安静后,大家就都兴奋起来了。“好喝!再来点。”于是摸出花生米和榨菜,几个人喝得山响。原来啤酒可以这么香醇,如此爽口,这便让我开始了啤酒的探索之旅。
教士、修道院、罗斯福、蛇毒,稀奇古怪的、知名的不知名的都试了一遍,也慢慢有了自己的口味偏好。后来由于工作的机缘,也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都会寻觅当地啤酒来喝。由于中国人清淡的偏好,以及较长时间内大量的低收入群体最为其主要的消费对象,国内的啤酒整体的口感和品质都较为一般。近年,随着国外啤酒企业的冲击和国内消费的升级,国内啤酒的整体层次在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啤酒选择也正在涌现,其中也不乏一些精品。
一直打“水源牌”的千岛湖啤酒以清淡、爽口为主要特色,近年出品的“千岛湖精酿原浆”则以惊艳的风格一下子捕获了篮球队一众兄弟的味蕾。这种啤酒酒体浑浊,保留了大量的酵母,因此香气分外浓郁,回甘十足。我们发现,它的瓶盖竟有两种设计,一种为拉环盖,一种为普通盖。我也是好事之人,便向在千岛湖啤酒工作的朋友求证。得到的答案是这款酒销量太大,拉环瓶盖供应商临时供货不足,便出现了两款瓶盖并行的情形,也是趣闻之一。
还有一种让我心向往之、梦流连之的啤酒是甘肃的黄河王。虽说是甘肃啤酒,却是在上海喝到的。一次到上海出差,曾经“混迹上海滩”的同事东哥提议去吃一家正宗西北菜——“敦煌楼”。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存在可以喝酒的清真馆子。点了红柳烤串、手抓羊肉、兰州宽粉和大盘鸡,一人点了两瓶黄河王。现在吧唧吧唧嘴也不太能回想起黄河王啤酒的味道了,只知道很好喝,当时唯一的评价就是美丽得不像个“国产派”。这样一丝的馋意应当还能坚持到我去当地再品黄河王。
而另外两款国产啤酒因度数高、后劲足都被冠以“夺命”称号,分别是新疆乌苏啤酒和东北老雪花。二者以盛名行世,恐怕更多倚仗其“获醉率”,就像浙江的杨梅烧一样,总能让不谙其性的北方酒圣酣睡一天。
单纯从口感上而言,我更愿意选择后者。东北老雪花没有采用高温消毒的流程,因此所以香味物质丢失少,再加上较高的麦汁浓度,香气更浓郁。另外里面还有糖浆,增加了甘醇的口感。
在沈阳老四季抻面馆来一瓶老雪花,再要一份鸡架和一碗抻面,这是这座老工业城市人们的标配吃法。用一个朋友的话说“有一种浓重的老工业风”,这也算是对工业风一种新颖的解读。
唐鲁孙先生在《酸甜苦辣天下味》一书中强调啤酒一定要喝冰镇的,这同样也是篮球队兄弟们的共识。在夏日的午后,打一场持续两个多小时的篮球,汗已流尽,身体疲惫到极点。此时,找一个小馆子坐下,启开一瓶冰镇啤酒,满满的喝上一口,当属人生一小幸事。然而,喝过热啤酒的人怕是更能感受到冰镇风味的独特。前年冬天,是日暴雪,为了欢迎佳俊博士初到寒舍,大家兴致异盛,两瓶黄酒消耗得极快,只能以啤酒充数。几个人喝了两杯之后集体表示“简直是在喝冰块”。于是烧水温酒,倒是温润好入口,而颜色、气味却像极了尿液,几个人哑然失笑,怀念起最初的冰啤酒来。
国外有一个纪录片,讲的是啤酒是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因素,一罐发酵了的大麦饮料引发了农业革命、医学进步、市场的形成等等。这样的叙事手法可谓脑洞大开,虽然啤酒未必发挥过如此重要的作用,但它确实给我们的生活平添了多一种的体验、多一丝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