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朋友打电话,他说他正在吃柿子。其实我对于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欢,只是因为它实在寄托了太多的回忆,因此对于我才有了特殊的含义。
几年前和朋友们去其中一个人的老家,那里的山沟到处都是柿子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挺进村子,将所带的东西放在朋友家的旧宅,便欢天喜地地去摘柿子。撇开丛生的杂草,一条蜿蜒的小路伸向远方,然后再分成几条小路。路边坡上到处都是柿子树,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秋天柿叶的绿色渐渐消退了一些。这么多的柿子要是没人来摘,岂不是要烂在树上。怀着一颗要为国家节约柿子的决心,我们很快行动起来。刚开始时是边吃边摘,吃饱了之后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摘上了。不太高的树,就爬上去摘。遇上太高的树枝,一个人便从树干的分叉处往树枝这边压,当压的足够低时,另一个人就赶快把树枝上红灯笼一样的柿子摘下来。大家摘得很开心,聊的什么现在确实什么都记不得了,脑海中只剩下一幅一群少年围着一棵柿树仰脸看上面的人摘柿子的画面,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碰到那样好的天气,秋天的阳光好像能撒进每个人的心里。摘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好大一会才醒悟过来,摘这么多怎么带回去,因为柿子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都已经变得很软了,一碰就会流出汁来。于是我们果断地停了下来,开始给每个人分配拿柿子的任务。分好之后,揣着满怀的柿子,沿着来的路回去。杂草已经被我们踩得东倒西歪的,回家的路能看得很清楚。
在我的家乡,柿子有好多种吃法。最常见的就是等柿子软了再吃,撕开薄薄的一张皮,里面的果肉像水晶一样。近些年来一些新的品种也被引进,还很硬的柿子就可以吃了,而且没有一点涩味。在这种柿子没被引进之前,我们要想吃硬的柿子,要经过一种特殊的加工—个“漤”,就是把柿子放进热水里泡几天去除涩味,当然水温也是有固定的要求的。另一种是把柿子做成“柿饼”,则要经过更为复杂的去皮、晒干、上霜等工序才能吃。我最喜欢的是冬天的柿子。这些柿子在秋天被摘下来,一直存放到冬天。这时柿子的颜色逐渐变得暗淡,表皮也有了皱纹,但味道却变得更好了,吃起来凉津津、甜丝丝的,要是放在火炉上热一会再吃,味道也很好。费尽周折地把这些柿子留到冬天还有一个原因,家乡的春节是要煮肉的,煮出来的方块肉涂上柿子的汁液经油锅一炸便会出现好看的红色,这些炸好的肉方是春节后招待来访亲友的必备品。
这个季节家乡的柿树又该挂满一树的柿子了,不知道今年有谁会把这柿子留下,几场冬雪之后,拿出来给大家分享,那味道一定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