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lives at another lever.
别人的人生是在不断做加法,他却做在做减法。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所以查尔斯拒绝再做丈夫,爸爸,朋友,同事,英国人,他甩掉一个一个身份,如同脱去一层一层衣服,最后一抬脚,赤身裸体踏进内心召唤的冰窟窿里。
他不是选择了梦想,而是被梦想击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如果说他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比别人更服从宿命。梦想多么妖冶,多么锋利,人们在惊慌中四处逃窜,逃向功名,或者利禄,或者求功名利禄而不得的怨恨,而查尔斯拒绝成为"人们"里面的那个"们"。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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