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可以避免无知,我脑中的思想,却极不安分。几欲癫狂,致于炸裂。
我几乎算得上一个精神病者的。
年幼时,父母离异,天生眼疾,偏又双亲一方皆不在身旁。祖父母年迈,田间劳作又繁忙,更无暇关注我。小学毕业,我便被迫要求独居,无人与谈,更无须言关爱一说。学校与家的生活,于我,更显一般模样。脑子里时常胡思乱想,虽之后刻意抑之,不致疯癫。但也会常常思考一个问题,为得答案,思之甚深。
想来,今日尚可为人师者,而未奸淫掳掠,杀人放火,而无恶不作,倒也可称奇者。
此刻倒并非我在胡思乱想,具体思索什么也没有。却如不可察觉的病毒,在我脑中打转,几次三番想想要摧毁我。真如《九型人格》所言:第五型人格者,过于关注内心世界,而最终将导致精神病与人格分裂?如我母亲般,患于“三高”,也竟是任其发展而不加改变的人格倾向?
静坐无益,提笔记之。
青少年时,无意中了解:人,因其性格,必将接受某种挫折。
我时刻将其铭记于心,避免出现“性格必受之挫”。以为此,便可刀枪不入,不定型于某种性格之中,便可不必受某种性格必受之苦。便竭力克服多种惰性,我以其为明智。结果,自我高中时期至大学毕业,发现:我乖戾而多生怨恨,内向而不擅言辞。也因此有郁闷苦恼时,认为何以我独受此苦,我又当何以走出此独特之困境?今日观之,有些可笑。
刻意躲避的灾祸并未泯灭于萌芽,“性格必受之挫”,在我工作后依然陆续不期而至,如影随形。
想来,我究何以如此不安分?以躲此苦?须知:之所以有性格的“座位”,即为世人所准备。又何须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呢?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凡人之为凡人,即非完人也。假设圣人完人,有某种行为和思想的倾向,也因此有必受之苦。故孔子周游列国游说而不得。释迦牟尼弃家而出家,成就大孝而终究小孝不得究竟圆满。足见圣人也不尽成完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也鉴于此,世界才终不只呈一色。才有五彩缤纷,大千世界。江河大海,绵绵不绝吧!
思想犹如浪人,开始安分了许多,思之:
生,也正由于此,才更加不可琢磨而神秘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