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闹钟响了,掀开被子,起身伸个懒腰,揉着眼睛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敷个面膜,在衣柜选今天要穿的衣服,快速的画个简妆,拿起包包匆忙的下楼,边下楼边掏出手机,正好来到楼下,四处寻找单车,无论隐藏在哪,那一抹橘黄金黄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锁定,扫描,骑走.....
到地铁站,买个早餐,排队进站,站上地铁,“呼”今天不会迟到,我喜欢站在车门前,看外面的风景,看下面往来的汽车,看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树木,飞过的喜鹊和乌鸦,让我想起了过去,我的童年。
小时候,我我总是期待放假又害怕放假,前一天放假,第二天大清早我的姥姥姥爷,就骑着他那破旧的三轮车,来接我去乡下过暑假了,我不喜欢乡下,姥姥姥爷是那么的抠,没有无线电视,看不到四大名捕、看不到还珠格格、看不到西游记,开学了都没法和小伙伴一起讨论了,却没有想到为了不晒到我,为了清早就到,他们天不亮就出发,只为了还接我去他们家度过暑假。
磨磨蹭蹭起床被老妈一顿训斥后打包送走,抽抽噎噎的坐在三轮车上,拿着姥姥带的米花棒吃起来,穿过高楼越过马路,便到了乡间小路,远处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我喜欢探出半个身子,用手抚过路边的小草小花,弄得一手的露水,看到漂亮的就揪下它,给姥姥显摆,姥姥自然会虎起脸来:将莫(小心)掉下去,快坐好。我乖乖坐好,玩一会新入手的花,玩腻了再重新摘。
到了羊肠小路,就像迷宫,左拐右拐的,小道两边各有一条水渠然后才是稻田,一望无尽的田地,那种天地相接,好像没有尽头,姥爷的小车仿佛是盘古的斧头,将田地劈开,小车走着走着颠一下,把我晃的瞌睡虫上来了,歪到姥姥身上,姥姥用手捞过我,用腿固定我的身体,我就这么睡一小会。无比庆幸我长大了,姥姥姥爷都还健在,我还有机会回报他们的爱。
感觉到颠簸动静更大了,我一下子精神就来了,果然,两边的风景都变了,好多好多树,哗啦哗啦的,太阳出来了,透过树叶碎碎的撒在水里、路上、我们的身上。
再往前五六分钟的距离,只要更颠簸了就代表快到家了,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多么的聪明啊,凭借路的颠簸就知道到哪了,前边,路的两边不再是田地了,而是小湖,两边都是种满了荷花,就像碗里堆满的米饭,快要溢出来一样,前面一点右转,就到家了。
姥姥的房子是L型,首先看到的就是背对我们的养殖场,这个大大的房子里养了两只猪,三条羊和一头牛,然后,是一个后门,这个门非常神奇,总是不停的吹着风,明明树木都没动,但是这里就是有风,非常凉爽,门的右侧就是厨房了,厨房的旁边就是大大堂和卧室。
我不喜欢待在屋里,屋子是很老的泥巴房子,屋顶很高,上面挂满了东西,这在小小的我看来非常的可怕,总觉得要掉下来一样,窗户很小,屋里光线也一直暗暗的,墙壁上趴着的壁虎,地方的蚂蚁,像一个魔窟,更别提墙角放着的蛇酒,不知道吓哭了我多少回。
我喜欢乡下的清晨,鸡打鸣是吵不醒我,知道鸟儿们起来了,在屋檐边叽叽咋咋,我就会醒来,光着脚就跑出去,看哪里结的蜘蛛网最大,然后跑回屋换衣服穿拖鞋,接着,又风一般的跑到后门,折下一根婴儿指头粗细的杨柳枝,拿在手里晃着,走到厨房,姥姥正在往地锅里填着树枝,做早饭,我跟姥姥要树枝,她总是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最完美的那个,就像老师用的教鞭,笔直笔直的,姥姥用粗糙的手,把上面的小枝子撸干净,递给我,细细叮嘱我,别跑远了,快吃早饭了,“哎”我应一声转身便跑了出去。
最大的蜘蛛网上还挂着露水,我蹲在下面,把柳枝弯成两个巴掌大小的圈,然后绳子固定在树枝上,对着蜘蛛网从左往右整个卷下来,这样,一个完美的蜻蜓网就做好了,一粘一个准,就连最最灵巧的红蜻蜓也难逃我的网,我只要看到目标就屏住呼吸性,像猫盯住老鼠一样,一点一点靠近,用蜘蛛网轻巧又快速的一弹,蜻蜓被牢牢的黏在上面,不停的挣扎,放心,我不会伤害它们,我会捻住它们的翅膀,细细的观察,用小指头点点它们的脑袋,看它吓得惊慌失措,蜻蜓咬人还是挺疼的,就算被咬了,我也不会伤害它们,玩够了,轻轻将它放在草上,它动动翅膀就飞走了,再抓再放,无聊熊孩子的恶趣味啊。
还有晚上的萤火虫之舞,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美景,吃过午饭,在后门纳凉,姥爷打开收音机收听新闻,当夜幕降临,夜间的小精灵便出来了,一闪一闪的,漫天飞舞,多到什么程度呢?我闭着眼睛,两只手伸出来快速的一捂,就可以抓住一个,多到我都不屑去抓它了,躺在藤椅上,眼前就是星空,一闪一闪的星空,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这个景象了,不知从何时起,萤火虫只能出现在电视上网络上,夜晚再也看不到了。
我怀念清晨那一抹阳光,怀念清脆的鸟鸣,怀念清香的露水,怀念美味的土锅饭,更怀念长不大的单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