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代是在农村的老家度过的,刚上学那几年,正赶上文革末期,那时的学校是边学习、边劳动,劳动时间甚至比学习时间还要长,文化学习就显得不重要了。
学校的学生因年龄而异,会安排参加不同的劳动。在那段日子里,我参加过喂兔子、割䓍、拾粪、拾麦子、拾棉花等各种劳动。
在我们教室的北墙下,砌有一排兔子窝,早上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喂兔子,喂兔子的食物,是学生们从野外挖来的野菜。到了冬天,则是轮流从家里带来食物。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兔子在学生的脚下跑来跑去。
记得有一次,一只老母兔生下一窝小兔子,小兔子很可爱,萌萌的,依偎在老兔子身边。同学们很是稀罕,下课后,这个揪着小兔子的耳朵拿出来玩玩,那个揪出来看看。好景不长,小兔子们便一个个的死掉了。那时都是一些八九岁的孩子,哪能养好兔子呢?那时感觉养兔子不是一项劳动,就像现在的孩子养宠物一样。每当兔子死掉时,会感到很伤心。
割草有两种用途,一种是用草沤肥,一种是用来喂牲口。
割草沤肥是全学校的集体活动。学校与生产队联系好后,全校出动,到该生产队的庄稼地里拔草,然后把草集中到一起沤肥。
喂牲口的草,则是学生们自由行动,三五成群,到野草最多的地方去割,然后送到校院里晾晒,再将晒干后的草送到生产队喂牲口。
最高兴的是割完草后,趁老师不在,同学们在晾晒的草堆上嬉笑打闹,地上的草就象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
当时农村的主要运输工具是畜力车,也就是马拉的车和牛拉的车。所谓的拾粪,就是把马、牛在路上排出的粪便捡回来。
学校里每个学生都有拾粪的任务,因为拾粪的太多,村子周围已经无粪可拾,只好到远处去寻。记得我与一个要好的同学,肩扛粪叉,粪叉后面挑着粪框,沿着公路一个下午转了两个村庄。对于当时八九岁的我来说,那是有史以来走过的最远的路。每每遇到粪堆,就象捡到宝贝一样,别提多高兴了。
麦收季节是农村最忙的季节,那时候的麦收,全都是人工收割,大人们在前面收割麦子,学校就组织小学生在后面拾遗落下的麦穗,边拾边往前走,最后将拾来的麦子打捆背回学校。
到了秋天棉花丰收的季节,同学们又会参与到拾棉花的队伍中。因为我们个头太小,只能把包袱的下面两个角绑在腰上,把上面的两个角系在脖子上,在胸前形成一个大大的口袋,劳动时,把一朵朵雪白的棉花塞进胸前的口袋里。不一会儿,同学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大肚腩”。
这种边学习边劳动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两三年的时间。一九七六年,在粉碎“四人帮”之后,文革结束了,学校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