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街道,突然鼻尖传来了熟悉的味道,浓郁馨香。沉思中的我突然停住了,这味道是久别的,是熟悉的,是悲凉的。
这熟悉的味道来自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微胖的身材,柔软的发质,朴素的穿着,跟着这味道,我走了好久,想了好久……
第一次认识她是因为转学,五年级的时候我转学到了那里,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只记得我们后来是很好的朋友,她叫志云,志在云霄的意思!可命运就是那么的捉弄人,她并没有冲上云霄的志向,反而后来的生活过的一团糟!志云的父亲常年在外,听她说,她的父亲有另一个小家,她的母亲因此患了精神病!留下她和妹妹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小学毕业后,我们之间断了联系!
再遇见是在高中,她不像以前那么乖巧,那么纯真,透着一种神秘妖艳,我们的感情也不似从前,再见面也只是尴尬的打个招呼,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高一的那天,我从教室出来,看到她在门口画着浓妆,怀里搂着一个女生,像市井青年一样做着亲吻的动作,之后就放肆的笑!后来的一年我再也没见到她,直到那天,有人跟我说她怀孕了,快六个月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我说“好”
敲开她家的门,透着一种凄凉,家里除了破旧的桌椅一台老旧的电视,什么都没有,再看她的时候我心里一惊!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挺着大大的肚子,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大块大块的淤青,她说,是他打的,因为她饿了,出去买吃的,她男朋友知道后怕被抓住罚款,所以回来警告她,就动了手,她还说,她经常吃泡面,自己做不了饭,所以经常饿肚子,还时常挨打,甚至他和他的弟弟会经常带不同的女生回家。听到这些,我觉得同情,怜悯,憎恶和气愤。我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忍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意义在哪里?聊天的间隙,他回来了,见到我们还算客气,却看不出他对她有任何的疼爱,可她却不再对我们多说一句关于她的生活,我们似乎也明白了,寒暄几句以前的日子,就走了!没几天就听说她去了他家的消息,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有所改变,却不知道出了深渊不是天堂而是另一个深渊!
中国自古以来都有一种传统“母凭子贵”可她却偏偏生了个姑娘,所以婆婆对她并不好,十七岁生了孩子,没有像样的婚礼甚至连一张结婚证都没有,就那样在宝宝两个多月之后她独自带着宝宝回到了家里!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可她却在独自扶养女儿,后来的她变得更加妖艳,高跟鞋,丝袜,烟熏妆,变成了另外一个她。
后来也曾见过他们一家三口,那是我在网吧做网管的时候,他来上网,后来她带宝宝来找他,宝宝很可爱,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她告诉我,当初生下宝宝,是因为年轻生的宝宝好看!我努力的笑笑,便不再说话。她对着他说走吧,别人都等着呢,今天宝宝一岁生日!听到这里,我觉得无奈!他是不好,可他毕竟是她的爸爸!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她会幸福的。可命运总是那么的不公平!三年后的一天,偶然间同学聚会,听说她老公坐牢了!原因简单到让人觉得可笑,他喝醉酒打了别人,他因为害怕跑了回来,志云给了他两万块钱,让他去赔给人家,可他却听了他妈妈的话,他妈妈说“有这些钱给别人还不如出去躲一阵”所以他跑了,却未料到还没出省就被警察抓了,判刑了!
事情至此,她应该心灰意冷了吧!我再也没有问过她的任何消息,只是我对她的记忆还是那一缕的馨香,那最纯真的年纪,最美好的友情!
有时候感叹岁月似乎从来没有善待过人们,在他的驱使下一步步向前,情愿的不情愿的,我们都在接受,都得接受!只希望我们能越过越像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