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是一个不平凡的春节,新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肆虐全国,让人们不安、焦虑和恐慌。在这病毒大规模爆发前,我时常被朋友圈中各种微商的广告所烦心,在这病毒大规模爆发后,我却时常被朋友圈中关于病毒的各种消息所淹没。现在的我,倒有点怀念那些广告了。
似乎是流年不利吧,年中,我刚刚参加过一个认识六年多同事的葬礼。年尾,却不曾想到又参加了领导父亲的葬礼。这两场葬礼不同,但是却让我对生命有了更多、更深层次的感触。
第一场葬礼,送别的是小我几岁的同事。在他老家的灵堂,我看到了镜框中清瘦、端正的相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在灵堂给他鞠躬后,竟没有前身去看他的遗体。说来也巧,在那场葬礼之前,我看看读完《西藏生死书》。或许是受书本的影响,我写下了《我的好朋友离开了》一文。在文中,我写道”多么希望死亡不是生命的结束,它只不过是生命延续过程中的一个驿站。”自己在写文时,虽然悲痛,但是心中却没有第二次参加葬礼的伤心。
第二场葬礼,送别的是我领导父亲。他走时已过73岁了。这个年龄在生我的农村,不算高寿,但是也算平常的年龄了。我没有想到,在这场黑发人送白发人的葬礼上,我心中所产生的悲痛却远远大于我第一场葬礼时的情感。在天马山火化场,作为帮忙人员的我一直努力为来悼念的亲朋做好服务。整个过程,与我前几年参加公司同事亲属的几场葬礼时的情感并无二般。但是,当作为家中唯一男性的儿子向前来亲朋读悼念父亲的悼词时 ,我一下就泪崩了。眼中的泪水一直流,怎么止也止不住。我想到了我的外婆,想到了我的父亲,想到了儿时对死亡的恐惧。
记得是在2006年,那个时候我还在学校读书。在迷迷糊糊午睡的时候,我接到了我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外婆去世了,让我回家参加外婆的葬礼。我至今还记得听到这消息时的震惊。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外婆家,想在外婆家里再看外婆最后一眼。可是,我去晚了,我没有见到她,她已被安放到冰冷的棺材。外婆的葬礼在农村是热闹的,她的子女和晚辈们很多,但是,我的心却是冰一样的寒冷。我听爸爸说,“你老娘在去世前一直说想见你”,我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回来,让我看她看我最后一眼?”他回答说:“怕耽误我学习”。我明白父亲的用心,但是,我在心里却永远不会原谅他。
2018年,父亲被检查出来心梗,在厦门第一医院住院后,我托人找到了解放军某医院的专家,他给出的建议是要多锻炼,不建议做心脏支架。在进行了长达一年的锻炼后,在2019年的某一天,他在老家又犯心梗,如果不是家人及时送医,差点和我生死永别。这件事情让我对死亡的认识又加深了很多。人在一定年龄后,死亡真的可能会随时到来。佛家说无常,无常就是死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以什么样的形式到来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我却真正地体会到了无常。
死亡给人造成的恐惧,是因为将要去世的人不舍这个世界,不舍这个世界的爱和所有挂念自己和自己挂念的人吧。我想一定是这样的。至于死后去那里,这实在没有必要担心,古往今来死过那么多人,他们能死,我们照样可以死,我们最终去的地方都是 一样的。所以,一个人减少对死亡的恐惧,就是让自己减少对自己所爱人的挂念,死后无法实现,那么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生的时候尽最大努力让自己挂念的人生活地更好一些。明白这个道理,豁然开朗后,生者对逝者的挂念会最终会消逝的,毕竟他们也有许多生者需要照顾。
生命如此短暂,生命如此脆弱,生命中充满无常。
同时,
我不想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所以,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善待自己的父母,自己的长辈。
我不想有“子不教父之过”的遗憾,所以,我明白,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教好自己的孩子,让她自尊自爱,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不想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凄凉,所以,我清楚,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努力赚钱,为自己也为自己所爱的人拼一个好的前程。
这或许就是葬礼给我的启示,这或许就是每个生者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