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礼》:命运从来不会怜惜任何人!

九月份,收到朋友送的一本《穆斯林的葬礼》,每晚一小时,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看完最后十几页时,合上的是书本,合不上的是久久不能平静的内心。

该书是一本长达五十余万字的文学长篇小说,以回族手工匠人梁亦清的玉器作坊奇珍斋的兴衰起伏为主线,在历史的背景下描写了六十年间梁家三代人不同的命运变迁。

因为剧情是用了两个时代穿插的叙事手法来写的,导致开头部分有点理不清,慢慢的看下去才逐渐明了,以致看完后又重看了开头的部分,加深整本书的连贯印象。然后才发现,小说的开端和结尾是相互对接的,惊讶之余不免心怀赞许。

看之前呢,也有了解到女主新月会去世,心想估计是本虐文,可是真到了看结尾那一部分,还是心痛到忍不住落泪…

回顾全文,印象较深的分为以下几个重要部分组成:

第一部分是梁君壁父亲梁亦清为人老实本分,一生为玉。为了雕刻那座象征回人民族精神的宝船,不分昼夜的耗时三年却在即将完工之时玉损人亡,抱憾终身。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当时那种心有不甘又无力回天的痛苦。

第二部分是新月母亲梁君壁因为过于独断,干涉儿子天星的人生,一手制造误会拆散天星与容桂芳的恋情,使两人相怨散场,继而怂恿不知情的新月撮合天星与新月闺蜜陈淑彦结婚生子。当时我是看的浑身怒火,心想: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母亲。这搞事的心思是发挥的匪夷所思啊!无言以对的同时又心疼天星和容桂芳,甚至在故事最后天星无意知道真相后已然没有心思再去向母亲申述什么了。木已成舟,只好独自吞下那一肚子苦水,遗憾终生。

第三部分是新月父亲韩子奇为保玉器不受战争破坏,告别家人和好友亨特踏上前往英国的轮船,上船后才发现小姨子梁冰玉也尾随而来,无奈之下便一起前往。随后在烽烟战火,家信有误的的情况下竟相爱生下一女。而战乱中的奇珍斋也因新月母亲的无知自大,肆意妄为,不仅害的忠仆老侯含冤惨死,多名伙计相继离去,更是让辛苦经营的家业奇珍斋再一次倒闭落入死对头浦寿昌的手里。

略过其它小插曲,再后来就是书里最主要的一个部分,新月的人生。

从新月记事起,母亲和她的感情就是平淡里带点冷漠的,很难感受到来自母爱的滋润,只能望着婴儿时期留下来的那张合照一边怀念一边疑惑,为何母亲不再有当年的温柔?她一路成长,善良懂事,天资聪慧。本该在美好年华专心求学的时候,突然的一次晕倒送医,才发现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这对于新月,对于家人来说,都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令人促手不及。

本来病情虽然严重,也不是没有机会康复,只是在医生无数次叮嘱新月必须保持心情稳定的情况下,母亲梁君壁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伤到新月的心。写到这里我仍然觉得这是她最不可原谅的一段时期,在如此要紧的关头,她执意因为民族原因拆散新月和楚老师之间的牵绊,明眼人都知道,只有楚老师才是新月的“救命良药”,中断这条连接无疑是断了新月心里最重要的一个念想。除此之外,在平常的生活当中所展现出来的行为及说出口的话语,都让新月伤心甚至不断怀疑自己是否母亲亲生的?转而一想,便去追问从小带她长大的姑妈,不料姑妈因一时激动不知如何坦白加上本就身有疾病,竟心梗而死。

如此一来,更加确定新月所想,在痛失姑妈的悲伤中,新月告诉父亲,姑妈是因为她而死的,并央求父亲告知实情。父亲见状,已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便拿出房间抽屉藏了十八年的书信交于新月,至此,二十年来的曲折真相拉开帷幕。

原来,自己的“亲生妈妈”竟然是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从未听说过的小姨梁冰玉!这一刻,新月这么多年来的困惑终于明朗,只是这真相来的太沉重,太苦痛。她太想妈妈了…以至于病情再次恶化,紧急送医抢救。好不容易醒来后的新月和家人,楚老师言语几句,便再次入睡休息,直至凌晨醒来又睡,睡了又醒,虚弱的意识一直在盼望着天怎么还不亮?楚老师回去休息后怎么还没来…?就这样,在苦苦等不到楚老师的遗憾里撒手人寰…

随着一声声“新月!新月!…”的叫唤,绝望落泪的何止是天星和淑彦他们,还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书面,哭的不能自已的我。我想,任何一个看到这里的读者都会心痛的,实在是太多遗憾了,遗憾到即使往后的日子里每想起这本书一次都会再心痛一次。她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啊!没见到楚老师,也见不到自己幸福的未来…最后的最后,梁冰玉重返奇珍斋时,只剩下天星一家四口,女儿去世了,姐姐姐夫也去世了,十八年前的一别再无相见之日,爱恨对错都一同埋葬了。楚老师亦无另娶,全书无一人圆满…

网上争议最大的无非是新月母亲梁君壁,有人说她狠心刻薄,是造成儿女爱情悲剧的直接凶手,也有人说她时代压制,情有可原。后来我在想,新月最后一刻眼睛已经失明,泪水流过她绝望的脸庞时,她心想:再也看不见哥哥嫂嫂了吗?看不见爸爸楚老师了吗?也看不见相片里的妈妈了吗?唯独没有提及到母亲梁君壁。或许,新月也是埋怨她的吧…

                                    Jane  202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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