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个人，他对我喋喋不休。
他对我说，你相信一个人一生都在做同一个梦嘛？
我就是这样。
他的神情落寞的不可思议，眼球红的像一团火。
我从记事开始就活在梦里。在梦里，我被各种魔鬼追赶，撕扯，啃咬。他们大多有着丑陋的脑袋，爆裂的眼睛和牙齿，他们将我团团围住，跺着脚，搓着手，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怪笑。然后他们开始扯我，扯耳朵，撕眼睛，挖我的肉，从小到大，从我记事的那天起，我就在梦中一点点被肢解，他们每次扯的不多，但二十几年过去了，到今天，我也只剩下一张嘴。我现在能把梦说出来，是因为我还有一张嘴。过了今天，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里。
你能帮我嘛？
他盯着我，我瞬即燃烧在火焰中。
帮帮我，帮我把自己抢回来，或者把我变成影子。
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中，摇着。
能嘛？
我不知说什么好。
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