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儿童节了,每当回忆童年往事,一庄一幕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儿时的雅趣,玩法较多,诸如铜钱笧钱落、弹杏胡、踏棒、打垒球、撇鞋庙、单膝顶牛、甩泥巴、吹糖鱼、吹溜溜棒、打枱(tai)、套知了、掏麻雀、甩纸炮、撇踢包、闪猫虎捉迷藏等等。这些陪伴我们童年趣事的记忆中,当数半夜“捉”鸡给我们留下的印象较为深刻。
那时候,孩童们的物质非常贫乏,平日里偶尔能尝到些荤味简直就像过年一样的满足。说是“捉”鸡,那是叫的文明的说法,其实说白了就是偷鸡。但这种偷鸡还是有区别的,所偷鸡的主人其实大多都是孩童们的亲戚之类的关系,说起来也无妨大碍,即使主人发现了也是一笑了之,丝毫不会过多指责我们这些不涉世事的孩童的。
半夜“捉”鸡,别看这小小的碎事,还真是要讲究技术的。孩提时的我们,算个小不点,往往跟在年龄稍大的一些孩子屁股后面瞎颠簸,当中总有一个被称做老大的,出点子、拿主意。先说捉鸡的设备,一个长约5米左右的旗杆,就这当时都不容易,是几个小家伙合计着搓合了些零钱,买了一盒不带把的红色宝成牌香烟,与学校灶房做饭的大师傅几多磨叽,拉上关系才借来的。有了武器,还要进行加工改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旗杆的顶端用刀子开个十字形的切口,然后用两根粗细长短较为合适的铁丝切入十字,再用麻绳缠结实,并绑做死结,防止开脱。工具准备就绪,暂告一段落。
“捉”鸡,多半选择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效果最佳。白天,由小家伙们的老大牵头,合计着白天先踩好点,一般不捉鸡窝里边的鸡,偷鸡尤以窝在树上、墙上的鸡最佳,窝在柴垛上的鸡次之。过去的农家一般前后都有院墙,院墙的内外大多都种树,农家养殖的土鸡好多晚上都窝在树上、墙上,进鸡窝休眠的鸡只是少许,这也为“捉”鸡的孩童们提供了便利。
偷鸡归偷鸡,但小家伙们还都是些挺乖的听话孩子,下午都先办正事,写作业,做完作业即开始联系,在预定地集中商议分工,来回拿旗杆、撑旗杆、望风、打手电、拧鸡脖子、杀鸡、烧水等各项事宜均有分工,明细落实到人。
是夜,漆黑的夜晚。到点了,孩童们一起出动,一切按照各自的分工实施。凭着熟悉的环境地形,来到事先踩好点的地方,首选窝在树上的鸡,以公鸡为最佳,打手电的以微弱的手电光在选定的公鸡上迅速亮闪一下,因鸡的视力在夜间极差,犹如睁眼瞎子一样,手电光短时间一闪无妨,不会惊动鸡的,也不会惊醒农家主人。撑旗杆的就势迅速挺上,先以旗杆顶端的十字临接鸡爪站立处;稍息,再以微弱的位移触动鸡的爪子,一次,一次,再一次,反复不息,直至两只鸡爪完全踩实在旗杆的十字上;此时,撑旗杆的凭着自己的感觉,确认鸡踩实了,马上以低微的暗语招呼伙伴上手增援,两个撑杆手4臂合一,慢慢力挺旗杆小心翼翼的离枝移位。一点,一点,渐远了,撑杆手觉得安全有把握了,开始迎落旗杆,前提是保持鸡不晃动、不出声、不振翅;鸡在旗杆迎落过程中,像是很识趣似的一样,也相应地慢慢变换鸡爪方位,移位、抓牢,直至旗杆平挺即恰到好处。收口的时机到了,拧鸡脖子的伙伴迅速急步于旗杆末梢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步、抓脖、迅拧、快摔,“啪”的一声,一气呵成,鸡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来得急,就成了孩童们的战利品。
遇到孩童们人手多的话,有时晚上还需捉2、3只鸡,一般配合的到位的话都比较成功,很少有闪失。偶尔遇到个别胆量稍小的孩童配合不及时到位,不但捉不到鸡,还会惊醒农家主人。曾记得,笔者的一表弟参与过一次捉鸡,前期的配合基本还好,但到捉鸡拧脖子时,因孩童胆小,动作迟缓,鸡差点飞脱,引得农家主人追来,现场一看,还是自家亲戚的娃儿,不但没训斥,还以长者的身份尽责把娃儿安全送回家,并叮嘱,以后再想吃鸡肉,别冒险,晚上来家到鸡窝直接捉就行。
偷鸡成功,孩童们喜笑颜开,烧水,烫毛,杀鸡,煮鸡,吃鸡,开心乐怀......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这就是童年天性本真的写照,台湾一首歌谣《童年》唱出了孩童们的童真与童趣。
孩提的童趣,体验的是一种趣玩中的过程,一种孩童乐玩中的本真,一份儿时淳朴的撷逸,一份寓玩戏中的天真!在昔日的童趣中,我们逐渐学会成长,学会做人,善待他人,回报社会。
-----香馨若兰 写于2013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