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 step I have taken, since I was that child on the bridge,has been to bring myself closer to you.
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更接近你。
《艺伎回忆录》改编自著名艺伎岩崎丰子的回忆录,由美国人阿瑟·高顿整理加工而成,天然地带有窥视与被窥视、异国人赏玩他国文化的成分,而且也违背了艺伎封口原则,一经问世便引起诸多争议。
“艺伎不是妓女,也不是别人的妻子,我们卖艺,但不卖身。我们营造一个神秘的世界,一切美不胜收。艺伎是艺术家,艺伎就像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这是真美羽对还尚未成为真正艺伎的千代所说的话。
艺伎源于日本,但是常常被人误读,跟艺妓划等号。其实不然,艺伎是一种日本表演艺术职业,在17世纪产生于东京和大阪。刚开始,艺伎全部是男性,主要在京町界外,也被称作町伎,以在妓院和娱乐场所表演舞蹈和乐器为主。到了18世纪中叶,艺伎职业逐渐被女性完全取代,这一传统也一直沿袭到今天。
虽然她们靠取悦男子获得报酬为生,但是她们不仅要有流利的谈吐,还必须会唱歌、跳舞、吹拉弹唱等十项全能,部分艺伎会卖身。她们仿佛是大户人家遗失在民间的千金。在她们身上,男性寻求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渴望,在那个年代,许多人都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娶了素不相识的妻子,成为封建大家庭的傀儡,所以艺伎对他们而言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慰藉。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面也同样三个大卡司:章子怡、巩俐、杨紫琼。(现在估计看不到三个人在同一部电影里了吧)巩俐饰演初桃,在千代尚未长大,她已是名满圈内,成为最抢手的艺伎,靠着自己的美丽与才华横溢,撑起了置屋的大部分经济来源。杨紫琼饰演艺伎实穗,也是一个高级艺伎,与初桃势均力敌。章子怡饰演千代(小百合),用妈妈桑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传奇”。
本来小千代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而当她在河岸边哭泣,遇到温暖、儒雅的主席先生时,看着会长身边两位婀娜多姿的艺伎,她用果汁染红嘴唇,模棱两可的未来第一次变得异常明确:成为艺伎,再次见到主席先生并陪伴他。
小千代在漫长的神庙回廊里奔跑,长镜头伴随悠扬的弦乐,看似在指引着人从模糊走向清晰。观众凝视着她祈祷、捐钱(是她一个月的饭钱),将主席先生的手帕藏在离心最近的地方。这一刹那的感情使得千代以后的命运百转千回,而她为爱主动成为艺伎的经历,也暗藏了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艺伎没有爱情。
“自我克制方能完美,而深切的爱情,本来就与艺伎的节制神秘相背离”。真美羽,是这部电影里三个女性中唯一活得通透的艺伎,选择去取悦而不是深爱她的男爵(虽然她也爱男爵,但仍能从中抽离出来),而作为异数的初桃,却有个地位不相称的男友,最终落得悲剧收场。
而小百合默默地爱着会长,但她的人生却被置于荒唐的境地:作为艺伎活着,便是与主席先生渐行渐远;如果拒绝成为艺伎,却又在一开始就与主席先生无缘。
最后,在被朋友设计陷害后,她吞下了一口硬压下去的感情,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放不住了,心如死灰地明白“一个艺伎不能有感情,她是滚滚红尘中的过客,唱歌跳舞,讨人欢心,付出一切,内心充满秘密”。
她看着珍藏多年的手帕随风凌乱。为了更近主席先生一步,她从来都是在挣扎中不屈服;而这许多年过去了,主席先生和她最近的距离,算来不过是那块当年邂逅时偷偷珍藏在胸口中的手帕。
幸好,“其实,我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主席先生对小小百合表明心迹,百合回头的瞬间,眼泛泪光,她等了这句话等了好多年。而小百合也作出了全片最深切的告白:“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为了更接近你。”
虽然“你不能命令雨停下来,不能命令太阳下山,艺伎只能成为半妻。”
我们都有可能遇到许多我们不想经历但又不得不经历的事,但每当我想起你,这世界依旧美好,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