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我此生挚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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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走过很多很多的城市,路过很多很多的村庄,看过很多很多的风景以后,依然对家乡的那片黄土地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怀,那是一种无法代替的喜欢,是一种永恒的记忆,更是此生挚爱……

清明节的前一天,和父亲一起回老家上坟,虽然风很大,天空还飘洒着细雨,但我依然觉得心情愉悦,充满期待。因为我又回到了那片亲切的土地上,又可以拥抱山间的风,呼吸清新的空气,眺望远方的田野,感知家乡的柔美。

小时候,我所生活的那个小村庄叫“黄土坡”。我猜大概是因为家乡的土壤是黄色的,加上地势略高于四周,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凸起的山坡,所以被取名为“黄土坡”。它并不像西北地区的“黄土高坡”,除了土地都是黄色的以外,其他的地方并无相似之处。

小小的“黄土坡”只住了十几户人家,中间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原生态土路,房屋依照地势沿着道路两边延展开来。站在“黄土坡”上,向任何一个方向放眼望去,视线的尽头都是延绵不断的群山。

以前,我只知道我家在大山脚下,上了学学了地理以后,才知道这里是属于盆地地貌。群山连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盆地。人们依照地势,在盆地里建立村落,开凿沟渠,耕种田地。经过千百年的发展,虽然细微之处千变万化,但整体轮廓却是亘古不变的。

“黄土坡”位于盆地的中部入口处,往东走,还有很多很多的村庄和田野,一直到远处东方的大山脚下。只可惜,我只是远远地眺望过,从来没有去看看盆地深处的风景。但“黄土坡”周围的风景已经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村庄的东西两侧是一块块梯形的田地,正南方是一座大山,往北地势较低,有一个水坝。这些地方,曾经都是我儿时的乐园,也是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们的土地。

再次回到“黄土坡”,村庄早就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村里的人家也只有寥寥几户;记忆中的父辈人都已老去,不见了昔日的健朗;儿时的玩伴也不知现在何方,很多年未曾相见,再见时不知还能否认出彼此?

唯一没有变化的,也是唯一让我最难忘怀的,是村庄北面的那座大山。那座占据我整个童年时光的大山,曾带给我数不尽的欢愉时光。

每年春天来临,青草发芽,树木变绿时。我便会像村里其他孩子一样,在上学之余赶着自家的牛羊上山吃草。那时的我们从来不觉得上山累,那么高的山每天上下两次,从这座山跑到那座山,从山底到山峰,再从山峰到山底,乐此不疲。

我们每个人都会随身带一个蛇皮袋子,把牛羊往山上一放,它们吃它们的草,我们便开始做我们的游戏。蓝天白云下,青草繁花的土地上,孩童在嬉戏奔跑,牛羊在低头吃草。孩童会偶尔停下看一眼自家的牛羊,牛羊也会抬起头来看一会玩闹的孩子们。这种场景,就贯穿着我的整个童年,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值得怀念。

游戏玩累了,想安静的时候,我喜欢拿着自己的蛇皮袋子,找一片平坦的青草地,躺在山顶或者半山腰,或者某颗大松树下。闭上眼睛,听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感受阳光照在脸上的温度,呼吸着夹杂着青草味道的空气。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的美好,觉得大山的怀抱舒适的让人迷恋。

很多个夏天,我都会被太阳无情地晒成一个名副其实的黑丫头。小学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小学在村里上的,大家都是一样的黑。等到上中学时,来到了镇上,同学也变得多起来,肤色很轻易地就出卖了我们的身份。皮肤黑的一看就是来自农村的,皮肤白的自然是镇上的孩子。

强烈的虚荣心,让我开始讨厌那片土地,讨厌那座大山,讨厌那里的风和太阳。幸运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举家搬到了镇上,牛羊都被卖掉了,我不再经常回去,皮肤也渐渐地恢复了本真的颜色,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并不黑,而且很白。

越长大回去的次数就越少,也没人能看出我是来自农村姑娘,在虚荣心渐渐地被满足了以后,内心却变得越来越空虚,对家乡的那片土地变得越来越怀念。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明白,童年时光已经离我远去了,那片土地最后也只能变成深藏于心中的一个地方。

我站在“黄土坡”上,久久地凝望着北方的那座山,和山脚下漫山遍野的桃花,油菜花。开始再次深深地怀念着童年的时光,想要将它们牢牢地记入脑海中,永不淡忘。

家乡,那片我此生挚爱的土地,我终将会离你而去,但你永远都在我的记忆里,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从来都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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