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回家测完,终于还是Yang 性了。年初闺女就被同学传 染得过了,那时我还庆幸自己够强壮,前一晚还和她睡一张床都没有被传 染,但终于还是没有逃掉啊。
症状起于周日上午,我开了三个半小时的车带儿子去参加英国的国际象棋半决赛。当儿子去他下棋的地方了,我和闺女坐在大厅里等儿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冷,以我四十年的经验,我知道应该是发烧了。我和闺女说,我觉得不舒服,以防万一,我要去车上隔离自己了,让她自己在里面坐着。
外面很热,我把车窗都开了三分之一。想起来我还没出国的时候爸爸总说自己有点不舒服的迹象就去洗个桑拿,热气熏一下就好得差不多了。这车里也类似桑拿了,管用吗?有点管用,至少很快就不觉得冷了。
但我的牛仔裤也很快就觉得烫手了。我的头开始疼,开始沉。后来我就躺在后座上了。我想睡了,但突然我就不敢睡了,那个瞬间我很怕我睡下去就醒不来了,不是担心病DU,而是担心高温下的昏睡。我脑子不被控制地想:如果我真的睡下去就醒不来了,我的两个娃就没有妈妈了。那我给娃们准备好的那本书《Option B》就要提前派上用场了。而且娃们还在离家三个半小时的地方,爸爸出差在外晚上才能回去,当时在离他们六个小时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想找个人陪我聊天,让我醒着。看了一圈,一个也没想打扰。像我曾说过的:珍惜自己的时间,所以我也不想随意地打扰其他人。就在这时,最近一直因为感情问题找我很频繁的闺蜜又找我了。她知道了我的情况后说要不让我先生来接我,我说那我的车怎么办呢?还要再去到那么远的地方拿回车也很烦。好在我和她聊了会儿,感觉没那么昏沉了。
然后我开始盘算,就我这个状态,怎么才能安全地把两娃带回家。好在疫情在英国真是好几年了,我车上有口罩,也有扑热息痛,还有消毒纸巾。我十二点吃了一粒扑 热 息 痛,还真是有效果,各种不舒服消散了很多,让我增加了不少信心。我戴上口罩开车去麦叔叔的drive through,无接触地点完了娃们爱吃的套餐,无接触地付钱,无接触地拿到了餐。然后我打电话喊闺女到门口来,让她拿进去等哥哥下完了一起吃。
就这样,一个大晴天,我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五点,在车里蒸了一天的桑拿,却没觉得有什么好转。药效时间一过还是昏沉。
按说明下午四点吃了第二粒扑热息痛,等儿子下完最后一场晚上五点多了开始往家开。路上让他俩也戴上了口罩,即使是高速公路上我窗户也没有关紧。快到八点找了个服务区,我停下来又吃了一粒扑 热 息 痛,那时候离家只有一个小时了,我觉得胜利在望了。
先生说要开车去那个服务区找我们,我说不用了,他也刚出差回家,再来回开也挺累的。但心里想着他,是温暖的。
等我把车停在家里的前院,下车看着房子里的灯时,我想我要写篇文,在未来或许我又激进的时候提醒自己:其实在某个瞬间,我心中所想真的只是把两个娃安全地带回家见到他。在那样的时刻其他的那些我曾经追求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