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嵇兄的儿子呀!”
“你是?”
“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有一位姓王的挚友?”
“我确实听家父说起过一位叫王锃的挚友......”
“哈哈哈哈!”那人哈哈大笑,“你父亲说的王锃就是我啊!不过王锃这个名字我很久不用啦,现在所有人都叫我王直。”
船上的船员听到王直这个名字都毕恭毕敬地跪了下去不停地跪拜着王直。陈可岚见几人如此恭敬,很是好奇,问:“王直是什么人啊?”
“陈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郝大庆沉吟了一会,这才慢慢道来。
当代朝廷下令封海,禁止民间与各国的海上贸易往来,王直早年曾频繁往来于中原和扶桑、暹罗进行贸易。此后,王直在扶桑中原海域一带称雄称霸,不仅平定了长期骚扰中原沿海地带的倭寇,还促进了沿海地区的贸易,老百姓都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孩子送进王直的船队。
“原来是这样,王叔父,请受我一拜!”
“哎呀,嵇小弟,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嵇子生那可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今日与你相见,实是难得啊!本来你与你父亲长得就有几分相似,你一上船我就有点怀疑,所以我便两次三番地试探你,没想到你不仅品德高尚武功还十分高强啊!”
“王叔父过奖,我倒有一事想要询问,不知可否?”
“但说无妨。”
“王叔父,你既然是家父的挚友,那必定是仁义之人,为何又要在海上大肆抢劫掳掠?”
“抢劫掳掠?”王直奇道,“嵇小弟,此话怎讲?难道不是你们先攻击我的人的吗?”
嵇宇见此事似有蹊跷,便说:“王叔父,你与家父交情极深,我说的话希望你能相信,刚刚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到我们的船上烧杀掳掠在先!”陈可岚与船员们也在后附和。
“可有此事!”,王直怒道,“あなたたちは先に着手しましたか?(你们先动手了吗?)”
众海盗也不言语,他们本就畏惧王直,现下更是不敢说话。这样一来,倒也算默认了。
王直怒了,大声骂道:“死性不改!同你们讲了多少次咱们绝不随意劫船,咱们只做劫富济贫之事!回去我再教训你们!”说完,转身对船上众人作揖说:“是我管教下属不严,请各位见谅!”
“王叔父,你这是哪里话,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啊!”
众船员见王直如此恭敬,抓紧机会说:“王直大人!让我们的孩子进您的船队吧!”
王直倒也豪爽,答应着:“好好好!没问题!各位请先移步到船舱里,今晚我宴请各位!”
当夜,王直在船舱里大设宴席宴请各人,一来是为见到嵇宇而高兴,二来也为手下人一时贪心而道歉。本来船上的海盗对众人是充满敌意,但既然王直如此对待各人,想必是什么大人物,也只能忍气吞声。
“来,嵇小弟,尝一尝这个!”王直夹起一块颜色极为鲜艳的鱼肉,蘸了下蘸料放到嵇宇碗里,“这是从海里捕捞的海鱼身上切下来的极为新鲜的鱼肉,不经任何处理直接吃下,保证了鱼肉的鲜美!”
嵇宇见王直热情难却,也不便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吃下了碗里的鱼肉,没想到那鱼肉极为滑嫩,刚一入口,口里一阵冰凉的感觉,轻轻咀嚼,只觉得鱼肉极为弹牙。
“王叔父,这鱼肉果然极为美味,来岚儿你也尝尝。”说着,也夹了一块到陈可岚的碗里。
“嵇小弟,弟妹看起来与你极为相配啊,不错不错!”
陈可岚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一阵红晕,忙辩解道:“王叔父,我与小宇哥还未成亲嘞。”
“哈哈,你既然叫得我叔父,说明你心里早就把自己当嵇小弟的妹子了吧?”
陈可岚本是为了辩解,才顺口也叫王直叔父,结果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加难以说清楚,当下也就点点头。
“哈哈!好啊!嵇小弟,你这妹子我看不错!”
“王叔父你见笑啦!”嵇宇的脸其实也早已通红。
“对了,嵇小弟,你此番出海有何目的?怎么说我在扶桑还算有点势力,如果有什么要事的话,叔父我还可以帮上点忙。”
嵇宇本想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但此时席上人数众多,难免会有人起歹心,更何况茶莞此时不知去向,定当先找到她再说,不管是死是活也算有个交代。
他回头与岚儿对视一眼,两人互通心意,便对王直说:“此次我与岚儿乘船出行只不过想看看外面的光景罢了。出行前,茶家庄的茶荣老前辈将女儿委托我们照顾,刚才一片混乱,茶姑娘不知所踪,现下找到她最为要紧。”
“茶荣那老头子肯把女儿交给你们,他肯定对你们极为放心啊。我与那老头子还算有点交情,等明日我们回到扶桑,我定当马上派人寻找茶姑娘,小弟你看如何?”
“那是再好不过了,茶前辈将女儿交给我们,我们可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啊!来,岚儿,我们一起谢过叔父!”说着,嵇宇就拉陈可岚一起行礼。
“不必多礼啦!他女儿的失踪与我适才撞击你们可能倒也有点关系,到时候那老头子不肯把茶叶卖给我了倒也麻烦不是。”
“对了,王叔父,适才在船上你为什么要称自己为汪直呢?”陈可岚疑道。
“妹子你有所不知,我本名王锃,王直算是我的绰号,有时我也借用母亲的汪为姓,因此汪直也算是我的名字。不过大家一般都称我为王直,适才我担心你们认出我来,便自称汪直。”
“原来是这样!”
次日,船便已到达了扶桑肥前国松浦津的港口。那港口中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条精致的战船,各类物资都由水手按批次装运到船上,港口虽大,人数虽多,但秩序却丝毫不乱。
“王叔父,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海盗王呢!能把这么大一个港口管得这么有条不紊!”陈可岚夸道。
“哈哈!小丫头,你的嘴可真甜,我很是喜欢啊!”
“比起咱们中原的港口,真的是强多了!”
“唉......”王直痛心疾首地说,“要我说,中原那些官府中人都是一群无能鼠辈。”
嵇陈二人回想起在中原与官府的不快,也点头称是。
“不知王叔父与官府有何过节啊?”
“唉......这过节说起来可就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