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只有一个校区,里面除了本部外还有一个学校名下的和本部录取门槛不一样的独立学院。因此校园内有俩操场,一个是我们本部的,还有一个是独立学院的。独立学院原本还有完全属于它的俩教学楼,近年来由于教务上的调整,一座的一部分早些时候成为了我所在的学院的学院楼,另一座也已有本部的学院进驻了。在这之前我们一起共享校园里的图书馆,实验室 ,现在我们也共享了他们的教学楼了。这俩楼都挨着独立学院的操场,这个操场有一直线端的跑道外侧有露天阶梯座位,阶梯座位末了就是一小段平台延到围墙,围墙外侧就头顶着一条在运营的火车轨道,即使它是服役的轨道,也并不妨碍爱文艺的大学生们越过围墙去和它合拍。至于另外那个兄弟操场,这篇文没必要为了做对比美而去特意描写它。
还有四天就毕业的那天傍晚很凉快,校园内间断地下着小雨,我和小飞还有老李,一起去学校里最大的那个食堂就餐,我们宿舍楼下的食堂实在是又贵又不好吃,选择也少。这样我们是要走一段路的,那个大食堂自然也是独立学院和本部共享的,他们的宿舍楼和本部的土建院宿舍都在那边。而且离上文提到的他们学院的教学楼还有操场也都很近,我们来回一趟要经过那个操场两次。去的时候那趟,经过操场的时候,发现独立学院的大四毕业生在阶梯座位那侧在搞毕业音乐节活动,响起了贝斯吉他和键盘调试的乐音。即使雨神出鬼没地下着,也没能将他们浇走,好像还挺正式,配备了学校警卫处的巡逻车。“欸,他们的毕业庆祝可真会玩,好羡慕啊。”老李边走边说。然而我们也只是目光停留了一下,脚步还是往食堂去了。饭饱归途中,雨下大了,我们再次经过操场时,巡逻车已经开到我们跟前,离开操场了。然而音乐节的那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下大了的雨还为他们助兴了一般,舞台上在表演的难道是萧敬腾吗?我们脚在赶回路,但不妨碍我们为其驻目许久。在我们做环绕运动的一瞬,一列火车从表演者身后的围墙的头上刷过,小飞耐不住了:“哇,这好有感觉啊,像是电影里的场面。”
毕业的前一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是我们到宿舍一楼领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日子。我和小飞都顺利领到了,但是老李的成绩登记出了点问题,俩证都被扣了,被告知要去学院里的学工办找相关行政人员处理。而老李先要在下午送女朋友去机场,然后晚上自己还要赶飞机,十分着急,问我:“能陪我跑一趟学院不,离校前再聊会天呗。”“行,走吧”我拿起雨伞就同他一起往咱学院楼走了。老李是院里的辩论队队长,脑子好使,我很喜欢和他聊天。这一天,学校的广播不同寻常地放了一整天的提琴钢琴或纯提琴重奏和协奏的曲子,有些是像维瓦尔第那种巴洛克风的,也有些是演奏流行曲子的旋律和和声的。配合着打在伞上的雨滴声,老李说:“广播今天播的这个,好有大学的感觉啊。”“大学也不只是这个感觉啊,大学应该什么样子都有”我辩道。“唉,我表达的只是这种此刻只有大学校园才会有的感觉,你不要耍原旨主义。”“哈哈,也行。”
到达学院后,我们走上三楼的学院办,学院办公室和学院工作室隔了一个很空旷的长方体大厅,大厅长边一头是落地玻璃窗户可以看到操场,一头是植物墙,短边俩头靠植物墙端各有一处缺口,是连通学院工作室外走廊和教学办公室外走廊的。我说:“你进去吧,我在这个厅子里等你。”老李走进办公室后,我看着窗外在的雨,听着广播的曲子和雨声,在发呆,在感受,然后一下子,窗外响起了火车驶过呼呼的鸣叫,我禁不住往轨道那一睹,配合着眼前,耳内的这一切,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