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很远啊(壹)

江湖很远啊



很久很久以后,当陈子默回忆起辞别师傅那个午后,师傅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何想去闯荡江湖”?十八岁的陈子默手指弯曲攒成了拳,眼睛望向师傅笃定的说道“愿百年后,江湖会留下我的故事”。师傅叹了口气,望了望远方,“去吧,但愿这江湖是你愿中的江湖”。

陈子默五岁时家乡洪水,一家人背井离乡逃难,原本算投奔远方亲戚,却在半道被劫匪打劫,父母死于独眼刀疤脸劫匪的刀下,唯独陈子默被路过的师傅救下。其实陈子默心中一直放不下这仇恨,多少个夜深人静总能梦见父母惨死的模样以及贼人的猖笑。仇恨的怪物一点一点吞噬着小小少年的内心。所以辞别师傅,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手刃仇人。

十三年已悄然流逝,当陈子默走出山门,山下早已不是那个山下,当陈子默找到当初一起逃难的人,才知道当年那伙劫匪早已被官府剿灭了,独眼刀疤脸劫匪被斩首示众,尸首也被愤怒的百姓拿去喂了野狗。少年内心很失落,一恍间不知所措,多少年来潜心苦习武艺,就是想有朝一日能亲手将剑刺进仇人的心脏,现在却遗憾不能亲手杀死仇人。唯一庆幸的便是得知到独眼刀疤脸还有一个女儿。

自古便是父债子还,江湖的世界里,上一代的仇恨,终究要下一代偿还。在仇恨的指引下,陈子默很快找到了独眼刀疤脸的女儿翠翠。

陈子默是在一个怡红院见到翠翠的,当时候一路打听,脑海里想着仇人的女儿到底会是怎么样,是凶神恶煞为祸一方的女劫匪,还是普普通通的为人妻的女子,或是从善的大好人,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沦落到风尘中。怡红院前,老鸨热情的招呼着,“小伙子,这里边全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来玩玩呀”。陈子默顿时就脸通红通红的,“那个,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翠翠的?”“别说翠翠,我们这里莺莺燕燕,花花草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您尽管挑”。说罢陈子默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推了进来,领进了一间房。

待房门推开了,一个身着素裙的女人走了进来,身上一股清香袭来,眼神闪避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就是翠翠?”“嗯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子默心中的仇恨如同大火般燃起。“你可知你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和母亲”,陈子默起身紧紧的拽住了翠翠的手腕。“我的父亲?呵,他只不过是只畜生。”眼泪顺着翠翠的脸颊,一滴一滴,滴在了陈子默的手臂上。“我母亲原本是良家妇女,就因长得好看,被那畜生掳走,受尽了折磨虐待,尝尽了困难,在我刚刚生下来时就割腕自杀了。而我,从小不如他意,便是拳脚相加,我曾几次想逃出,后来把我卖至青楼,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吗?我知道你恨,我比你的恨少不了多少。”陈子默愣住了,原本紧拽的手松了开来。“我原以和那贼人一伙,哪知道你也是深受其害,告辞”。失落的陈子默正要转身从窗户跳窗离开,却被翠翠一把抓住了衣角,“大侠,你能带我走吗,我在这里生不如死,我觉得我快熬不下去了。”从翠翠的眼睛里,陈子默感受到了仇人的女儿心中的那种只有埋藏着仇恨的人才有的悲怆。“那和我一起逃吧”,陈子默伸出双手,想要去拉翠翠,而翠翠却下意识的后退了,“我脏”,翠翠尴尬的摆了摆手,用一张丝巾包住了手,两人从窗口跃下。

跑了十多里,分开的时候,陈子默问翠翠去哪里,翠翠摇了摇头,自己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翠翠问陈子默,接下来如何打算,陈子默说:“这个江湖,我终究是要闯荡一番”。“那我可否更随你,闯荡江湖?你要是嫌我脏,我可以把面纱遮住脸”“不可,江湖险恶,你还是自己谋一个好出路吧”,说完,陈子默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翠翠就一直跟在后面,陈子默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默许了。

往后的日子里,陈子默一路比武,江湖渐渐有些名气,算的上武林后起之秀,加上无名无派,且身边一直跟着一个蒙面的女子,令陈子默的身份更加迷让人瞩目。

在一次比武中,陈子默碰到了武林一位大家的千金,名叫林静婉,但却名不副实,既不安静,又不婉约,性格火爆,招式毒辣,传言就是因为这脾气外加家里的溺爱,一般男人都招架不住,没人敢去提亲,眼瞅着快十八了,还一直没人娶。但却不知怎得,林静婉看上了陈子默,在比武台上嚷着要嫁给他,陈子默顿时就无语了,整个人落荒而逃。


与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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