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冯唐

一部飞鸟集

被你写满自己的印迹

大千世界攘攘熙熙

它那浩瀚的面具

在你笔下

成了解开的裤裆

那粗劣直白的言语之下是否有灵魂安放

其实

我和你一样

也是个押韵狂

在我看来

那韵

不过是根稻草

你想靠它撑起形骸

还是勾住放浪?

或者

你只是不甘

不甘被淹没在别人的字句里

于是

拼了命

也要让人听见

你心里的咣当。

咣当!咣当!

这声儿太大,让你的书都下了架

你嘴上不慌

我却看到你心里的迷狂

你是个不敢哭的懦夫

只会用粗鄙掩饰泪光

你是个没出息的傻子

只敢以不屑假装坚强。

你的防御

绵长如舌吻

你的心

却纤细如诗行

想爱就爱吧

别扯什么骚不骚的

孤单就孤单呗

谁敢说孤单的

就一定是混蛋哪?!

别扯了

冯唐

别怕

冯唐

你说翻译更要做到“有我”

于是

你的诗里有很多你

柔软的你

粗砺的你

不要脸的你

不要命的你

哪个是你想要拿来示人的你?

哪个是你为了示人而打扮起来的你?

哪个是你羞于示人而拼命藏起来的你?

别别扭了

冯唐

勇敢爱

爱每一个自己

冯唐的书我读得不多,却曾被他诗百首里的若干首和散落在别处的只言片语打动。今天,听说他翻译的飞鸟集被下架,忍不住唏嘘嗟叹了半天。打开知乎,看见有人笑他满纸的荷尔蒙,笑他的自恋,说他的译作是翻译界的一次恐怖袭击,说他用文字耍流氓,说他的写作是前列腺患者对正常男性生活的过度意淫。我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读他写的《翻译泰戈尔“飞鸟集”的二十七个刹那》,我看到的是满腔的真诚和不怕示人的柔软。可想不通,为什么一到译作里,他却要戴上顽主的面具,满眼的不屑不甘与不恭?仿佛恐惧于自己过于柔软过于认真,时不时要戴上粗砺的假面,对着那个真诚的自己,怒骂几句,嬉笑两声。仿佛要用这自嘲的冷笑堵那悠悠之口,抵挡别人眼里冷冷的冰霜。

而越是有人嘲笑他的粗鄙,他越是对这样的自己表现出深深的认同,以至于慢慢忘记那粗鄙坚硬之下层层包裹的柔软,和想爱不敢爱的真挚本能。

在知乎上看到这样一段话,引为结尾:

每个

孤独寂寞

贤者心

作祟的

我都

捧起

冯唐

湿的

不是

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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