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保持陌生人的距离,我大概不会太轻易地爱上你。
1.
记不清和闫小鱼的初次相遇究竟是哪一次,只是后来我清楚,认识闫小鱼的时候是个炎热的夏天。脑海里他是纯白的衣服,可记忆里他却是天蓝色的模样,就像阿凡达一样。
结缘于驾校,走散在人海。
就是那个无比炎热的夏天,我们一起在驾校练车。那个时候我不过大一,见到所有的人总想尊称一句学长或学姐。
“学长好”
“别别别,我大一,年轻着呢”这是闫小鱼对我的反驳,诡异的笑容出卖了他。
看来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驾校有很多校友,他的身份自然是瞒不住的。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他的年龄,学院,专业。
说起来有趣,我之所以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是因为他找不到手机的时候让我打给他。后来渐渐熟悉,会约好了一起去驾校。每次去都会经过他所在的校区,所以我这个有车的人就会解救他这个徒步者。
那个时候似乎总是很有默契的样子,我到达的时候他总在,从来不用我多等他一秒。我的车技其实是不错的,但在我小小的私心里却希望他能在前面替我遮风挡雨。好吧我坦白讲吧,我就是想在他骑车带我的时候趁机抱抱他。
我也记不清是何时喜欢上了这个家伙。
我记得他丢失了一串佛珠时的失魂落魄,我记得第一次他拿给我的水好多天我也没舍得喝,我记得他每一次的小小骄傲,我记得他顺利通过科二时的意气风发,只是后来我没有机会再遇到他。
2.
他很温柔,连离开都很温柔。
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我知道那是告别呀,他不停的给我剥虾,我就静静地看着他。餐厅的阿姨过来给我们加水,她有意无意的说:“你们以后结婚,一定不会吵架。”我惊讶于阿姨的言辞推断,我想,大概是我满眼的爱意出卖了自己吧,还有他不断递过来的虾肉。那天饭后他陪我走了好远的路,横穿了整个学校。过马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牵起我狂奔,我留意到,他握紧的是我的手腕。风从耳边吹过我似乎听到了不舍,多自私的觉得,再多有几条这样的马路吧。他很自然的放开了我的手腕,还大笑着喘气,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我内心涌动的离愁别绪。特别浪漫的情节里,在临别的那片繁花里,我鼓起所有的勇气拥抱了他,不自觉的眼泪很配合我的演出。我好像喃喃的说了什么,不过也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很绅士的轻轻拍拍我的后背,我回头就走,边走边挥手,本想像电影一样背对着冲他喊再见,可早就泣不成声了。你看呀,连分开他都可以这样温柔。
后来呀,他和那个追了他挺久的女生在一起了。听说,是因为那个女孩主动吻了他。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不必再放低姿态处处委屈去爱他。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念,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虎牙,想念他像冰山一样的冷笑话。我曾和他靠的那样近,一起走遍了整个校园,一起跑到天台吹冷风,可我也只是走近他身边,没能走进他心里。我一直告诉自己,用力爱过,就不会遗憾。可连我自己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才有恃无恐。我不过是个可怜的路人,不动声色。
3.
只有我固执的以为等到了他回来。
大概半年,我没有他的音讯。偶尔遇见,是他回到学校来看女朋友,就只是匆匆瞥一眼,我装作看不见。我像所有普通人一样,麻痹自己,删掉了他所有的蛛丝马迹,努力地去辉煌自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收到了他的来电。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电话号码,心猛的震颤。感觉心脏仿佛是被一双长满仙人掌刺的大手紧紧包裹用力一捏又松开。接通了电话,若无其事的像老朋友一样,聊了好久好久,我以为这一次我等来了我一直在等的人,可我好像又错了。
在分开的日子里,我曾把情愫写成书。我把那本准备很久的书送给了他,算是正式的表白。然后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像模像样地去谈恋爱,煲电话粥,互送礼物,只是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暧昧称呼,熟悉而又客气。我记得520的时候收到了他送来的花,是我要求的,但我又很知足,最起码他愿意去做。
4.
爱与不爱,自知而不语,自欺而愿意。
约了好久的见面,被各种横空飞来的琐事打破。还好,于2019年8月1日再见面。第一次去高铁站接人,还是让我满心欢喜的人。对应好了他的出站口,早早的翘首以盼。其实料到了,不会有什么深情拥吻的桥段,车站多情亦无情。我先看到了他,他还是他,只是少了些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也或许是旅途给他了一身疲惫。
一起度过的两天时间里,他总是满怀心事,时常一脸怅然地看着窗外抽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乐,看《爆笑虫子》时笑得像个智障,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快乐极了。
我们像极了情侣,开了大床房,不过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恰巧生理期,恰巧大暴雨,他很自然地淌水去帮我买了苏菲。他会温柔的帮我吹干头发,走路时把我护在内侧,抢走我手中的冰可乐,排队买我爱吃的糕点,给我买热牛奶,陪我很上头的抓娃娃。当我被娃娃机磕到脑门时,他一瞬间似乎很心疼的帮我揉。大半夜我肚子疼的受不了,他就会起来帮我开热水暖肚子。
我以为这就是爱了,可是不爱也好明显。
一起去看了那场无比轰动的《哪吒之魔童降世》,看电影的路上我很自然的地牵他的手,他也不拒绝,我故意牵的很松,断开了,他并没有主动牵回来。我再试图想牵他,他漫不经心的推开了我,轻声说“好好看”。他津津有味地观影,时不时和我嬉笑分享。我全程泪流满面,我知道哪吒天命如此,就算逆天也难改命。我哪里是在遗憾剧中人,我不过是接别人的故事光明正大地掉自己的眼泪罢了。
车站告别时,他难得主动拥抱我,说“就这样做朋友,永远都不会失去”。
我知道这一场见面的意义,于我而言就是去笃定地离开,别再心执念一人。
(可我还是怂了,我还是想坚持坚持再放弃,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告别一部分自己。我知道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我知道我不该牵扯着儿女情长不肯松手,我知道自己被感情困扰庸俗不堪,可又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