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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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进城里,我的生活反而比在乡村的活动范围小了很多,每天除了四十多平方的活动范围,没有事很少出门看看的,就是自己家门前都不出去,偶尔走在大街上,看到熙熙攘攘喧闹的街景,仿佛有一种久违的陌生感,并没有身在其中的幸福,还是无法排遣我是一个局外人的怅然。

小的时候我那么向往的城里,弃学务农之后,我面对黑土地发愁,畏惧春秋的风吹雨打,炎炎夏日的暴晒,一想到夏日中午去田间劳动时,出门时火辣辣的太阳如一个火炉照在头顶,路面都烫脚,可还得咬牙往地里走,活没有开始干就已经汗流浃背的样子,现在想想还是无法释然。当时就想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凭什么我就这样窝在这农村一辈子,过得这样的苦?干活也是情不甘心不愿的,一直暗暗搜寻摆脱这样的劳动的时机,从来没有认真体会到劳动的快乐,满满的都是痛苦。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机会来了,我搬到城里,也如意的开了自己喜欢的小店,每天利用闲暇之余还可以看看喜欢的书籍,由于职责所驱,每天就是苦守在四十多平方的范围内,没有时间出去逛街,就是有事情出去,必须得找到替我看店的人,还得交代诸多事宜,没有一个两个小时的准备是不能出门的,就是出去了,手里铃声也是响个不停,所以,不是非我去不可的事,我很少出去的。

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在哪里生活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在农村,夏天的晚上人们吃过晚饭,都到外边乘凉,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人们在街上嘻嘻哈哈的唠家常,可那里总也不见我的身影。我的空间就是我的卧室那么大的地方,前后的小院子我都很少光顾的,这回来到城里我的圈子还是这么大,我就是从一个点挪到另一个点上,没有更多的变化,我的视野还是那么狭隘。

今天晚间屋里闷的我都喘不过气来,我搬个凳子,坐在门外乘凉,对面是灯火明亮的小区,街道南面霓虹灯耀眼,五光十色很漂亮的,北面只是有暗淡的灯光,没有变色的霓虹灯,北边是新开发区,居民很少,显得特别清净。

又是一个十年,又有了新的变化,头几年都说我不爱出去,坐在门外一会就被灰尘包围,门都不愿意开,开门一会货架上就一层厚厚的灰,今年屋里门开一天,屋里都没有灰尘,雨水充足是一个原因,环卫工人也比较敬业,一个小纸片都得及时扫走,几天不下雨,护到车就开始往街道洒水,新铺的彩砖,新打的路面,街道干干净净的,我却很少出门走走的,坐在外边乘凉今天是头一次。思绪也像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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