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昌二楼的候车厅边上的楼梯口站着,检票口面前早已站满了人,紫色座位早已被各种不和谐的活动着的色彩填满。
边上都是过往赶路行人,一个提着海澜之家袋子的清癯的男人经过我旁边,塔拉着大拖鞋,他的边上是一个我妹妹那个年纪女生。梳着个麻花辫,背上的包是hellokitty,两父女很匆忙赶着检票。
这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衣着蓝色淡色短袖衬衫和深色卡其大工装裤。臃肿敦实,小腿肌肉粗壮,左边的腿肌肉上面有三道刀疤。双手抱着个嘴里含着蓝色奶嘴的孩子,浓浓的大眼,很是可爱。小男孩的眼睛像个雷监视器似的,眼里往四周扫。
我左边站着个高大的青年,白色稍微泛黄的白色T恤,牛仔裤把他的翘臀给绷起来了。他边上俩孩子,一男一女,姐姐和弟弟,姐姐着个绿灰色的短袖,短袖后面挂了个红白相间Star的标签样的东西。姐姐在吮吸着食指,也在用手指提拉牙齿里的渣子。弟弟一旁靠着垃圾桶吃着薯条,时不时用他那细小的手掌怕那个青年,那个青年笑了起来,脸上挂满了洋溢出的父爱。
Z125上分配到14车22上,逼仄压抑的区间里面几个孩子在吃着零食。一个碎花短袖的小孩子在津津有味吃着玉米肠。边上他母亲在收拾着桌面,老坛酸菜盒子剩余的酸菜挤干劲。
小孩子他的黑衣同伴靠着窗,花生撒了一床,偶有尿急的小丫头踱步在走廊。我坐在椅子上,往远处眺望。所及之处,是菜地里一排简陋的墓碑和晒了蔫的菜花以及浑浊的泥塘。远处是一排水泥钢筋结构下冷漠高耸矗立着的商品房。
列车好像加快了,下铺那个蛇皮袋渗出了一摊水,蓝色的地板好似些许清凉,刚才那个解决完毕的小女孩欢快的跳起来,带着厕所的万人踩踏的污泞,我小腿肚子上也沾上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