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与柳

臧文仲(?—公元前617年),姬姓,臧氏,名辰,谥文,谓臧孙辰。臧哀伯次子,谥文,故死后又称臧文仲。春秋时鲁大夫,世袭司寇,执礼以护公室。历事鲁庄公、闵公、僖公、文公四君。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666年),鲁国发生饥荒,文仲自告奋勇,“以鬯圭与玉磬如齐告籴。”言辞恳切,以礼动之,使“齐人归其玉而予以籴”。(《国语·鲁语》)鲁国上下,因此而度过饥荒。僖公二十一年(公元前639年)夏,鲁国大旱,文仲力阻僖公以“焚巫、尪(突胸仰面的残疾人)”(《左传·僖公二十一年》)为旱备的做法,提出了一系列抗旱保民的措施。僖公采纳了他的建议。“是岁也,饥而不害。”(同上)僖公二十六年(公元前634年),臧文仲与东门襄仲“如楚乞师,“以楚师伐齐,取谷。”鲁以攻为守,暂时阻止了齐国对鲁国的进攻。二十八年,他说服僖公请免卫成公于晋。“自是晋聘于鲁,加于诸侯一等。爵同,厚其好货。”卫君也因此对鲁国感恩戴德。由于文仲的努力,此期成为鲁国外交史上较有利的时期之一。僖公三十一年(公元前629年),“晋文公解曹地以分诸侯。”臧文仲受命以鲁国特使的身份,取济西田,因采纳重馆人的建议,“获地于诸侯为多。”文公初年,陈、卫关系趋于和睦,臧文仲审时度势,“欲求好于陈”,加强外交。在文仲的努力下,“夏,季文子聘于陈,且娶焉”。陈、鲁通过联姻形成同盟。有一次,一只叫"爰居"的海鸟停留在鲁国城门外两天,臧文仲派都城的人去祭祀它,受到展禽极力劝阻,感到展禽说的很对,说:"这确实是我的过错,展禽的话,是不能不听从的."

柳下惠(公元前720年—公元前621年),姬姓,展氏,名获,字子禽(一字季),鲁国柳下邑(今属山东平阴孝直镇展洼村)人。中国古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鲁国大夫展无骇之子。曾任鲁国士师,掌管刑罚狱讼之事。作为遵守中国传统道德的典范,其“坐怀不乱”的故事广为传颂。孔子以为“被遗落的贤人”,孟子尊为“和圣”。周襄王三十一年(公元前621年),卒于鲁地故赵村,享年一百岁,谥号为惠。因其封地在柳下,后人尊称其为“柳下惠”,是百家姓“展”姓和“柳”姓的得姓始祖。坚持“以直道事人”,被多次撤职(见《论语·微子》)。因处于“降志辱身”(同上)的逸民地位,故在思想上与道家有一定联系,表现出雌雄如一、随遇而安、与世无争的人生态度:“不羞污君,不卑小官”(《孟子-公孙丑上》)。即不以侍奉坏君为可耻,不以自己官职小为卑下。对个人的处境无怨无艾,也无所求:“遗佚而不怨,厄穷而不悯”(同上),即自己被遗弃,也不怨恨;自己穷困.也不忧愁。认为去处行止都不必认真计较:“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同上),意即牵住他,叫他留住,他就留住。叫他留住就留住,是因为他感到并没有必要离开某个地方。柳下惠在各诸侯国有相当大的影响。“昔者秦攻齐,令日:‘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战国策·齐策四》)秦攻齐,中间要经过鲁国。秦军下令切实保护柳下惠在鲁国的墓地,并规定在柳下惠墓地五十步以内砍柴的人要处以死刑。柳下惠柳下惠在各诸侯国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关,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所谓“下展禽”,即“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

“废六关”之“废”,一说为废弃,二说为新置。西周时期的社会是宗法制,国家用度实行的是朝贡制度,也就是说宗主国的财政开支都是由诸侯国按时供奉的,诸侯国则由士大夫供奉,因此无需通过设置税关征税来解决国家用度。到了西周中后期,宗法制度日渐弛废,朝贡入不敷出,才逐渐出现通过设置税关来弥补国家财政收入不足的情况,臧文仲“废六关”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实施的。

妾织蒲是说臧文仲当官时,为鼓励发展商业,让家里的妻妾编制蒲席拿到市场上去卖。孔子认为这样做是“不仁义”,是“与民争利”。他既然做了这么大的官大,有俸禄、有封地,就不应该去和百姓抢生意。如果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去经商,就会形成垄断。那些管理市场的人为了讨好他,会给他优惠和好处,如果全国的官员知道臧文仲家属做生意,很可能只买臧文仲家的蒲席,即使他家的蒲席质量比不上其他老百姓。这样就会破坏市场的公平竞争。

三不知”,乃“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

“作虚器”即“臧文仲居蔡”,说他私自在家收藏了出产于蔡这个地方的大龟(“蔡”),这种大龟是天子祭祀的专属物,只有天子才能拥有,臧文仲作为鲁国大夫,不仅收藏了天子之物,而且还加装了“山节藻梲”之类的装饰,这是一种僭越礼制的行为

“纵逆祀”,即臧文仲纵容夏父弗忌违礼行为,让僖公神位高于闵公。

《左传•文公三年》说:

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逆祀也。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

“祀爰居”,“爰居”是海上的一种罕见的大鸟。有一天,鲁国都城东门外飞来了一只爰居,三日不去,臧文仲觉得怪异,就鼓动国人去祭祀,因而遭到柳下惠批评:“今海鸟至,己不知而祀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国语·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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