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7日 周日 西安 晴
早市,见有推车卖荔枝的,莫名的激动起来,想来应是岭南的荔枝熟了吧!
我第一次见到茘枝,是在二十六年前。92年的东莞主山,还是个大工地。我在这年的4月,成了这里电子厂的一名装配工。厂子规模很大,有六千多人,大片的花草树木隔开了厂区和生活区,商店、图书馆、舞厅和溜冰场一应俱全。虽然工作很辛苦,而且要押三个月工资,但管吃管住,十八九岁的我们在这里还是过得很开心。
外面据说很乱,所以出门都是成群结队的,老乡或同宿舍的随叫随走,很是热闹。一天,我们同宿舍的临时组团去逛主山大市场(厂区对面,就隔一条大马路),见一中年妇女挑了两筐荔枝在卖,那圆圆的、红红的、上面长满有小疙瘩的东西我并不认识。于是充分发挥年轻人的想象力,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她见我们一大群人对她的货品指指点点,为了揽生意,就让我们尝了一下味道。“果肉晶莹剔透、像珍珠一样弹滑,吃起来甜甜的,稍有点酸,真好吃!”
于是我们决定买些来吃。可入职以来一直没发工资,我们身上的钱凑在一起也就能买个三五斤,这么多人似乎不够吃哈……回到宿舍,对那美味还是割舍不下,于是再次组团外去。……在我们的软磨硬泡下(或者是我们的馋样打动了她),最后的荔枝五块钱全给了我们。两大脸盆的荔枝让我们一下过足了瘾,就是第二天有人嘴上起了泡……
第二年惊蛰过后,很多工地还没有复工,我和刘满玉过年都没回家,经常结伴出去闲逛(一年多对环境熟了,不再组团外去,那段时间我一直和刘搭档)。市场北面是大井头村,我俩冒着若有若无的春雨,没有目标地逛进了村里的果园。一条引水渠,两边是队列整齐地荔枝树,如丝细雨中,荔枝树弯曲的主干上,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走在荔枝树下,感觉有类似桂花的香味传来,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树叶间有小指头般大小、芝麻一样的花蕾簇拥在一起,这些你拥我挤着的小不点似乎还算不上是花,只有在花托周围长出几条毛茸茸的东西,茸毛顶端结着红色的小珠。有的小珠裂开了,变成了细细碎碎的、淡黄淡黄的、不起眼的小花。荔枝花一朵挨一朵、也许是太拥挤了吧,竟然没有花瓣!
那以后,工厂开工没了时间,有了时间果园又变成了工业园区,再后来我们跳槽转行,辗转各地,竟再也无缘见到荔枝开花了!那毫不起眼的小花、那醉人的芳香、迷人的香味,总能把我的思绪引回那个年代。
转行进入五金厂,摸爬滚打了几年,居然可以和香港的经理们一起外出放松去。
九七年,公司在增城仙村建了分厂——先达。"南州荔枝无处无,增城挂绿贵如珠”。先达的负责人陈生是仙村本地人,为尽地主之谊,把我们带到荔城镇挂绿园,那里有株被重点保护的挂绿树,说是挂绿荔枝品种的老祖宗,有400多年树龄,高5米多,已由它成功培育了好几代的挂绿子孙树种,共100多株,在增城几个乡种植。
"增城挂绿"外壳红中带绿,四分微绿六分红,每个荔枝都环绕有一圈绿线,相传何仙姑有一天正在荔枝树下做女红,忽听有人在云端唤她,便把手中的绿丝挂在这棵荔枝树上,升仙了,后来这棵树所结的荔枝,果皮上便有一根绿色线纹。挂绿荔枝果肉更白嫩细腻,吃起来更清甜爽口,只是价高量少,一般是吃不着的。
生产经理李生只比我大两岁,逃港风盛行那阵跟父母去了香港的黄江人,所以黄江有他的根基。九九年荔枝成熟时,他带我们去了他老家。爬上房顶,站在荔枝树上,想吃那棵摘那棵,或者把那一串串红灯笼似的果儿摘进筐子,学当地人从井里汲上一桶水,泡上十几分钟再剥来吃,真是“透心凉,心飞扬!”难怪苏东坡“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十足的真情流露!
我的青春年华在岭南,岭南的荔枝又熟了。我忆起那个第一次吃荔枝、唯一一次见到荔枝开花、唯一一次吃名品荔枝、唯一一次摘荔枝的我。现代社会里,无论生长在世界什么地方的东西,都失去了时间、地域的阻隔,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时代正在缩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我却离我的黄金时代远了……
网上搜索了一些荔枝的小知识跟大家分享。
荔枝原产于我国,有2000多年的栽培历史,是我国岭南佳果,色、香、味皆美,有"果王"之称。荔枝是亚热带果树,常绿乔木,高可达20米,偶数羽状复叶,园锥花序,花小,无花瓣,绿白或淡黄色,有芳香。果园形,果皮多数鳞斑状突起,鲜红,紫红。果肉产鲜时半透明凝脂状,味香美。属无患子科植物。
唐朝朱应《扶南记》对荔枝一名解释为:“以其结实时,枝弱而蒂牢,不可摘取,必以刀劙其枝,故以为名。”
荔枝因形色美艳、质娇味珍、超凡出众而被古人宠爱,称誉为人间仙果、佛果。唐代白居易的《荔枝图序》赞美荔枝:“壳如红绢,膜如紫绡,肉莹白如雪,浆液甘酸如醴酪”。宋代苏东坡在品尝岭南荔枝时,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诗句。
荔枝品种已达百种,常见的有三月红、圆枝、黑叶、淮枝、桂味、糯米糍、元红、兰竹、陈紫、挂绿、水晶球、妃子笑、白糖罂。以桂味和糯米糍最佳。桂味以肉脆清甜诱人,而糯米糍则以核小肉厚汁多味浓著称。旧以"笔村糯米糍"、"罗岗桂味"、"增城挂绿"号称"荔枝三杰"。三杰中以"增城挂绿"最为珍贵,历来被朝廷列为贡品。
下面是选购荔枝的小诀窍。
新鲜荔枝应该色泽鲜艳,个大均匀,皮薄肉厚,质嫩多汁,味甜,富有香气。挑选时可以先在手里轻捏,好荔枝的手感应该发紧而且有弹性。
从外表看,新鲜荔枝的颜色一般不会很鲜艳。如果荔枝头部比较尖,而且表皮上的“钉”密集程度比较高,说明荔枝还不够成熟,反之就是一颗成熟的荔枝。如果荔枝外壳的龟裂片平坦、缝合线明显,味道一定会很甘甜。
不同品种的荔枝也各有特点:
桂味:果实为球形,中等大小,浅红色,壳薄脆,表皮的龟裂片峰尖锐刺手,有桂花香。
糯米糍:果实为扁心形,个头大,鲜红色,表面片峰平滑,果肩一边显著隆起,肉厚核小。
妃子笑:果实较大,平均单果重30克,果肉细嫩多汁。
黑叶:果实呈卵圆形或歪心形,中等大小,色暗红,壳薄,表面的龟裂片平钝,而且大小均匀,排列规则,裂纹和缝合线明显,果核较大。
白蜡:果实为心形,中等大小,果皮淡红带黄腊色,厚且脆,龟裂片平滑,果肉质软滑,味甜,多汁。
荔枝属性温燥,阴虚火旺的人最好少吃(一次最好在0.25公斤以内)。如果正在长青春痘、生疮、伤风感冒或有急性炎症时,则不适宜吃荔枝,否则会加重病症。但身体虚寒、胃寒的则适宜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