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雪落香杉树》这本书,给我的感觉,这部小说如同它的书名那般美好。
虽然小说揭示的主题有些沉重,如关于种族歧视、司法公正,以及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都会让我们感觉心情压抑、精神紧张,为主人公的命运捏着一把汗。
但小说对于事件的发展给予特别流畅的叙述,书中的人物形象刻画细腻,特点突出,一举手一投足,你就知道出场的是谁。所以这部小说无愧于美国中学教师戴维·加特森十年磨练,一夜成名的故事,绝对堪称经典,读来引人入胜,读后意犹未尽。
小岛圣佩佐是座孤零零的岛屿,这里生活着除了美国人之外,还有以种植草莓为生的日裔美国人。他们原本可以和睦相处,岁月静好地过着各自的日子,但珍珠港战争之后改变了一切。岛上的日本人八天之内,限带小部分家当全部离开,迁往西部沙漠的集中营。
十二年之后再回圣佩佐,可以说物是人非,这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三天的暴雪天气里,一场案件的庭审紧张进行,故事由此展开。
日本人宫本天道家在岛上原来有一块草莓园,因为日本人无权购买土地,宫本天道的父亲宫本全一,是从卡尔海因的父亲手中买的这块地。分期付款,当时只差最后一笔钱,如果付了,宫本家就能拥有这七英亩地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十二年之后,宫本想拿回这块地时,卡尔海因的母亲却把自己的所有土地都卖给了别人,其中包括宫本家已付了大部分钱的这七英亩地。
宫本天道与卡尔海因是一对好朋友,因为他们的父辈就比较要好。宫本家没有受到他们的歧视,所以肯卖地给他,而且对日本人被驱逐表示出不满。现在没有了土地,卡尔海因、宫本天道只好以捕鱼为生,做梦都想有自己的草莓园的宫本天道,对于地被卖一事,产生一些怨恨,这也是有的。
战争的影响远不止这些,更让人惊奇的是曾经的好友卡尔海因已死,宫本天道作为疑犯坐在被告席上,而备受歧视的日裔美国人的身份,让他遭受了无数的冤枉。
提起诉讼是基于一种假设,他们听信一种带有偏见的说辞,把宫本天道与那场战争联系起来,而根本不顾宫本天道在欧洲战场奋勇作战,他是在美国军中多次受到表彰的中尉的事实。“他做出这事儿我一点也不惊奇,我觉得他看上去就是一副贼相。”“在最后被逼入绝境的时候编出来的话,他的故事编得很好。”这样的言论还有很多,都把矛头指向宫本天道。十二个陪审员,有十一个赞成这样的观点。
然而正义迟早会来。法官宣布的是:首先要判定被告有罪,必须确定该诉讼的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疑点。
其次,被告是否犯了一级谋杀罪?判决不管有罪与否,都必须是毫无疑义的,他的问题都与本案无关。
绝不能在还有异议的时候,就匆忙得出什么结论,“让被告去面对绞绳或是五十年的牢狱生活。”
人性终究也是要觉醒的。我们来看掌握案件关键证据的伊斯梅尔的表现。
伊什梅尔和今田初枝,二人青梅竹马,他们一次又一次相约在那颗空心的香杉树的树洞里,他们一起躲雨、亲热,这是他们秘密约会的地方,是他们幸福的桃花源。
但是战争使他们分离,二人不同的身份,注定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无疾而终。初枝离开了小岛,伊什梅尔去了前线。初枝给伊什梅尔写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明智地决定二人从此分手。
后来初枝嫁给了同为日本人的宫本天道,伊什梅尔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胳膊。十二年之后,再见初枝,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伊什梅尔继承了父业,经营报纸,成为记者。
他始终放不下对初枝的爱,那份初恋刻骨铭心。甚至,在初枝的丈夫宫本天道入狱期间,他还幻想着能重新得到初枝。
但是当他再一次在这个冬天的夜晚,走到香杉树林,闻到那股极为熟悉的芬芳,香杉树枝头落满白雪,树下的雪刚刚覆盖上。他又来到了那颗空心的香杉树洞,独自坐在这里思索。
寂静的夜晚,他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的,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里,这树洞里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这树应该被一些更年轻的人发现,成为他们深藏心底的秘密,就像他和初枝以前那样。
他终于想清楚了,他的胳膊,那场战争,很多的事情,让他的心变得狭隘了许多。
然后他起身离开,轻快地来到今田家的客厅,与初枝和他的父母坐在一起,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距离他们这么近。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海岸值班员的记录,向他们详细讲解上面速写字符的意思,以及它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会在夜里十点半跑来。
这份海岸值班员的记录,是一份极其重要的证据,它能说明卡尔海因的死因,与宫本天道没有一点关系,可以使整个案件一目了然。
果然治安官阿尔特·莫兰看过这份记录后,带着他们一起去现场勘察,得到了真相,因为货轮的急转弯造成巨大水墙产生震动,卡尔海因掉到水里死亡。宫本天道终于无罪释放,正义姗姗来迟,但它永远都在。
伊什梅尔由此理智战胜了感情,也使他自己得到了解脱。
说起日本,有一次在火车上遇到一位刚从日本回来探亲的女孩。她白白的肤色,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眼睛大的像两只铜铃挂在脸上,涂着淡粉色的唇膏,小嘴巴特别会说话,我们两个聊了两个小时。
说她是日本迷更合适,话里话外都是日本如何好。带了一大箱东西回来,让他妈妈卖出去,又可以从中赚一笔。她这次回来是要处理家产,接母亲去日本定居的。
我听着心里不大受用,俨然就是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圆。她的母亲六十多岁,估计对抗战没啥感觉,我几乎不看抗战剧。
当然车厢里有些凉,她送我几个暖贴,我还是用起来,并回礼表达谢意。
我小的时候,家的周围住了很多俄罗斯人,都是拖家带口的,有很多小孩子。那时中苏关系友好,我经常到人家去玩,关系处得非常融洽。如果是日本人做邻居,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似乎是喜欢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