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爸妈五点多起来就下地了。六点多小家伙醒来,简单洗漱完,姐姐没都还没醒来上学,我就打算带他去田地里溜溜,感受下外婆家的农村气息。
孩子很开心,我们骑着闪电蓝,悠哉在路上,他看着乡村安静的早晨,零零碎碎的小白狗大黑狗从家里来到大路上赶趟,好不热闹。我们骑车路过国防教育中心,这里原来是我们村的小学,后来学生越来越少,成了村部,再后来,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被市区收购建成了孩子们的文化娱乐基地——国防教育基地。
顺着蜿蜒的马路,我们又来到了纪念塔,这个有些历史了,我小时候上学每年清明节都来这里扫墓,还记得小学第一批少先队员的成立,我们全校在这里集合,听爷爷那辈抗战过的英雄们讲那些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故事——抗日英雄们当时都是六十多岁,他们个个精神矍铄,讲起那些过去的回忆有声有色,感染着我。再后来,初中我在邻村上,也来参加过一次扫墓。到了高中大学就很少来这里了。
记忆深刻的还是红色文化纪念馆刚建成那年,我在幼儿园带学前班的孩子们来参观文化馆。那是一个秋末,白霜已经生出来,我和琴琴带着孩子二十多个孩子快乐地奔跑在路上,期待,兴奋,开心至今让人记忆犹新……
我的两个儿子小时候,我偶尔也带他们回我母亲家,来红色文化馆,那一年老二两岁左右,有幸由父亲带领进入会议厅和文化馆,一览为快,最高兴的是,那时候父母都陪着我和儿子还有小侄女一起来参观。我那是第一次更加深入了解和游览文化馆。随后每次带孩子来就是为了玩或者找个地方让心休憩。
今天我特意带四岁多的儿子再次来到纪念塔,观看抗战八大英雄的雕塑感受他们的气魄,儿子和他们也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同时问了我好几个有关纪念塔和八大英雄的问题,我们母子愉快地互动着,感受着来自红色文化的熏陶。
沿着纪念塔旁边分叉口的小路,我们来到了一条我小时候最经常来的主干道,我家的苹果地以前就在这条路边,那里承载了我童年的许多回忆,如今我家的苹果树早已不见踪影,只看见一排排女贞子傲然挺立。这片地还是我家的,东边一大片花椒树的香气扑鼻而来,西边一排排向日葵迎着太阳在微笑,很是惬意。
带孩子溜圈就到了村边,我尝试过桥去邻村,随心而动,邻村有我的亲人,更是有我初中三年的美好回忆。我骑车路过母校,早已物是人非,只剩下蓝色的大门紧闭,上面还插着两年红色国旗,如此陌生而又如此熟悉。过了母校,到了姨家,刚刚好碰到初中时的地理老师王老师,我竟然没有主动开口问候他,看到他经过我时走过去,我想老人家大概已记不起我是谁了?但我他熟练地在黑板上话中国地图的样子已经深刻我心。停下小电驴,走进姨家小商店没几分钟,看到门口有我想见的老人身影,我的姨奶。
我迅速跑出去,看到七十多岁的她,小推车上放着满满三布袋核桃,我决定和她一起去我们村卖核桃。看到瘦骨如柴的姨奶很精神,我也开心推着小车就前行,她担心地说,往路两边来,你慢点都没干过这些活。我稳稳当当地推着车向前,上坡,来到我们约定好的地点,安顿好姨奶,我要折回姨家接小家伙,我们一起回村里帮老人卖核桃。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代收点,也很顺利就卖掉了姨奶一个人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因为老人家不用手机,所以商家只能把钱转到我手机上,可不巧的是我今天手机欠费停机打不出去电话还接受不了信息,几经周折算是弄好了手机,老人家的辛苦钱到账了。
吃完早饭,准备洗碗,突然想起我有件重要的是忘记了——答应姨奶做完饭去大姨家给她送钱。想到这里,把孩子就给爸妈,找好零钱,我骑车直奔大姨家。打开大门,看见大姨,她说姨奶刚走,她劝我别去追了,说不定已经到家了,我说我去追她。直接又一次直奔邻村姨奶家了,都没顾上给他老人家带礼品就去了,我就只顾送钱了。
姨奶,妈妈的二姨,也算是我的半个外婆了,从小,因为妈妈,我们链接也很多,但我知道她心里更爱大姨些,对妈妈的感情也很深厚,但不及也。我不在乎这些,此时此刻,我只在乎老人的感受。来到她家,偌大的院子,她一人正在洗衣服,看到我来,满脸堆笑,边埋怨我不该来边热情邀请我进屋做。还是那样地亲切,勤劳能干,真实的老人家。
我一进屋,姨奶就和我唠起来,一唠就是两个多小时,我估计我要是不说走,她老人家还能唠很多,我有些不忍心打断她的话离开,但是我还担心自己的小儿是否劳累外公外婆。于是,我主动收场了,并答应老人家有时间就常来看看她。
姨奶,七十多岁了,身体灵敏,身材依旧保持年轻状态,虽然一个人生活了将近十年,还是坚强地下地干活,通过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并经常给接济那个她心牵挂的没有妈妈的大孙子。姨奶很健谈,我很高兴;姨奶思路很清晰,我也很开心;姨奶讲得话让我看出她对儿子儿媳的期盼,希望他们半路夫妻白头偕老,对待儿女的教育一视同仁,没有伤害,不分一二。有好几次姨奶分享她大孙子的事情,我感受到她的无奈和对孙子的心疼,这种爱不仅仅是来自奶奶对孙子的爱,更是一个母亲对家庭的无私奉献和付出。她吞掉了所有的委屈和埋怨,却在诉说时眼里含着泪光,饱含深情地告诉我,这都是我们自己人造的孽。
她的温柔的话语里,带给我无限的力量和生活的智慧。靠自己的双手劳动,不用艳羡别人的富有,帮助别人不求回报,两袖清风,死而无憾,这些精神内在让我想起来已逝去十年的她的老伴儿,我的姨爷。更让我意识到这样的形象依旧在我身边——父亲的形象。
我想摸摸老人家凸起的手指,却没有打开内心的那道门,我想深深地拥抱这位母亲,却没有说出口并行动出来。只是在临走时叮嘱老人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是第一。
我们每个人终有老去的那一天,作为中坚力量,我们有义务照看好自己的父母,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好好爱他们,用他们能接受方式爱他们更好。
不去埋怨,不去冷落,不去伤害就是对他们最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