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昔
夏天已进入小暑,最近天气闷热的厉害。晌午顶着烈日去了好几个地方,随着日渐中午,天空中好像结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网,太阳已不毒辣,但是却热的更甚。站着不动,汗液就从额头上、鼻尖上冒了出来,接着顺着脸颊往下淌,淌到脖子上,流到胸前。
我不停的挥舞着右手,细弱的微风从手掌间吹到脸上,有一丝丝的凉意。但是,它阻挡不了我满脸――从毛孔里不断渗出的汗!我腾出另外一只手在额头上、脸上不停的擦拭着。
那个玩具店的老板站在我的对面,给我介绍着儿子相中的自行车性能。他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的,眼睛眯着,说着一口的南方话。我觉得南方人很会做生意,在很多方面都比北方人精明的多。眼前的这个老板,似乎已经揣摩透了我的心思,他的脸上写满了属于商人的精明和深不可测。
付完款从玩具店里出来,就像置身于一个无限极的蒸笼中,整个人愈发的昏昏沉沉。
天空沉闷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回到家里没多久,又要打车去给先生送把钥匙。在出租车行驶的途中,看见所有的车窗玻璃,瞬间被蒙上了一层雾气。“是要来雨了吗?”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着话,便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车里开着冷气,窗户全部都关着,一时间车厢里烟雾缭绕。过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司机掐掉烟头,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对我说:“呀――忘记了,我抽烟影响到你们了。呃~这天可真是热!”
回去时坐的先生的车,车厢里塞满了工具,他的朋友和我争抢着要坐在后面,看他们整日里那么的辛苦,我二话不说抱起儿子坐在后面车厢里的工具包上。车里热的人喘不过气来,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
有雨点砸了下来!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只几下,便稍纵即逝。到了家附近的路边,先生停下车,我和儿子钻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街道两旁的树木高大,郁郁葱葱,给街道上空遮挡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树叶纹丝不动,但好像凉快了很多。
下午在厨房做晚饭时,看见西边的天空聚满了黑云。它们在空中不断的挤压,变幻着各种形状。云层越积越厚,挤在边缘的乌云就像魔鬼伸出的一个个黑手掌。儿子躲在我的身边,他对我说他要拿把很厉害的枪把空中的乌云打散。
我在水盆里洗着青菜,看看坐在旁边小凳子上沉默不语的儿子。这时,一声低沉的雷声在云深处传来,接着一阵冗长的炸响从空中震耳欲聋滚滚而来,山地好像都为之颤动,我感觉脚下的瓷砖和墙体都在抖动――一阵晕眩!
窗户外面距离很远的空中可见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下,近处只有零星的雨点。我用手指给儿子看,远处细雨如丝,密不透风般。突然,那片雨点迅速往前移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在厨房的窗户玻璃上砸的噼里啪啦响。
“妈妈,是不是下冰雹了!”我顾不上和儿子说话,迅速冲到阳台,儿子跟在我的后面,硬币大的雨点落在窗台上顿时水花四溅!我推开窗户,麻利的把晾在外面的鞋、衣服收进屋里,即便动作很快,脸上、胳膊上已经湿漉漉的了!“――快,关窗户!”我抱着衣服对着儿子喊。“砰”儿子手脚麻利的关紧了窗户。
我们退回屋里,等待着一场大雨滂沱。
窗外不远处的那棵杨树舞动着树枝,叶子哗啦做响,我好像看见它们在互相的告知对方:“快呀!下雨了!快――”它们在落雨中翩翩起舞。
雨点逐渐转小,忽的又变大,飘渺不定的!它们跌落在马路上厚厚的尘埃里瞬间不见了踪迹。太阳出来,又进去。我把湿漉漉的鞋子放出去,又拿进来。
天忽的就放晴了,头顶的乌云已经散开了,云儿四处飘荡去,好像有谁在背后指挥着一样,它们奔向另外的一片遥远的天空。这时,天空渐渐的发白了,太阳在一片薄纱似的云朵后面重新绽放出笑脸。稀薄的雨水在地上迅速的蒸发,一些长在角落里,没有被这来之不易的点滴雨水宠幸的野草,它们欲言又止般微微张开干渴的嘴巴!大地又重新陷入了闷热。
窗外有一群飞鸟掠过,不远处的天空中,有一团团的乌云正在悄悄的聚拢。
2017.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