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环航空中心，在机场跑道上停着一辆暂新的飞行轿车。这已不是三座的飞行轿车了，是符合一般家族出行的五座飞行轿车。毯式飞翼安装在车身顶部，车头稍向前探出，驾驶舱视线良好，更有利于起降和飞行。

现在的中国一般家庭育有两三个孩子，三座飞行轿车太令大家口车主纠结了，买吧，自己全家出行不方便，不买吧，这个陆空两用飞行器太好了，真是左右为难。经过反馈客户建议，启航集团及时开发了符合市场需求的五座飞行轿车投入市场，获得了客户的好评。

今天杨工准备回省城去解决大型飞行汽车的动力问题，小叶做杨工的专车司机，随行还有三个技术助手。

文欣头低着对叶飞扬说：“这才回来几天，又要走了。”

“老婆，我想你了我就开车回来，现在地球都成‘村’了，这才走多远点呀！”小叶刮了下文欣的鼻子。

“讨厌。”文欣打了小叶一小拳。

“杨总，辛苦你了，符合飞行汽车的航空动力是个艰难的攻关。”程启航为杨工送行。

“哪里哪里，程总，你肩上的担子更重，除了集团的各项事物外，垂直起降技术的研发更辛苦哇。”杨工紧紧握住程启航的手，用力晃几下。他们登上了飞行汽车，小叶驾驶着飞行汽车，像一只轻盈的大天鹅，灵巧地跃向空中，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在地面还向空中挥手的程启航和文欣他们。

杨工走之后，程启航小李和江工他们的团队不用操太多的心，垂直起降项目可是头等大事。无论是嵌套风扇、矩形风扇、轨道旋翼还是扑翼风扇，原理看似都比较简单清晰，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主要问题就是实现这些简单的原理靠什么样的结构系统去实现，这就不简单了。这里涉及到传动、支撑、密封、润滑和散热等等方面，所以有时理论可行，但实践时就会问题多多。经过几个小组加班加点的努力，各组的风扇模型都做出来了，经过运行验证，发现矩形风扇结构复杂，轨道旋翼不适合小型化，而且它们都是由软链驱动的，软链的结构影响风扇的整体性能。而嵌套风扇和扑翼风扇结构相对简单些，取得的效果要比前二者好一些，所以程启航与大家研究后决定把矩形风扇和轨道旋翼做为技术备份保留供以后研究，现在把四个小组合并成两个小组，集中精力攻关嵌套风扇和扑翼风扇。

一天天艰苦的攻关，一次次辛苦的劳作，程启航和技术团队们风餐露宿在研发前线上。一天的劳累结束了，程启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小蒋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子，风卷残云之后，程启航恢复了精气神，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爸爸，爸爸。”程盈盈蹦蹦跳跳跑过来，“你快和妈妈给我生个小 弟弟吧，我要和他玩。”

“哦，乘女儿，你不是和馨雨、如月那么些小朋友一起玩吗？”

“如月都有小 弟弟啦。”盈盈抱起一个布娃娃，“我也要像如月那样哄小 弟弟。”

“哈哈哈，宝贝，那我和妈妈就给你生个小 弟弟。”

晚上，盈盈睡着了，小蒋对程启航说：“咱宝贝又问咱们要小 弟弟啦是吧？”

“那咱们就生个吧！”程启航说。

“你怎么知道就能生男孩？”

“这个我有研究，”程启航说，“咱们小盈盈你看看多像个假小子，下一胎肯定是个儿子。”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哎，这个我有研究！你看我国以前一般都有大家口，一对夫妇多的都能生十个八个孩子。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是有生育规律的，比方说按男孩女孩或女孩男孩交替顺序生，也有两个男孩两个女孩交替或反过来这个顺序生，还有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这个顺序生或反过来，三个女孩一个男孩的顺序也有，当然也有只生男孩或只生女孩的，反正是很有规律的。”程启航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地说，“如果生的小男孩表现是小女孩的特性，那么再生的就是女孩，如果生的小女孩表现的是小男孩的特性，那么再生的就是男孩。所以当初我说小李的二孩肯定是个小子，你看是不是很准呀！”

“哈哈，没想你还很花花的，什么都研究。”小蒋拨着程启航的头发，白头发都那么多了。“都进入不惑之年了，还能生吗？”

“怎么不能生？那宋朝的张先还‘一树梨花压海棠’呢！”程启航笑着说，“人家八十岁高龄纳十八岁小妾，还生了好几个孩子，我才四十多岁。”

“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呢，还想纳小妾。” 小蒋边说边笑肐揪程启航的胳肢窝，程启航发痒得大笑起来，两个人疯闹在一起。

程启航紧紧抱住小蒋：“看我能不能生，看我能不能生…”

“不害羞…”

省城的东方航空设计局发动机所，是全国最权威的航空发动机研究单位了，几乎航空发动机的所有的资料都能在这找到。杨工在这里进一步了解航空发动机的发展，所遇到的现实问题，解决的方案。由于陆空飞行器中的飞行汽车属于低速飞行器，那么对于它最合适的就是强大的涡扇航空发动机。怎么能找到一款适合大型飞行汽车的涡扇航空发动机，还真是个难题。这是因为，飞行汽车所针对的是民用，与财大气粗的军方截然不同，是斤斤计较采购成本和使用成本的，现在的航空涡扇发动机都是针对军用和民用大型飞机的，没有针对飞行汽车设计的。飞行汽车如果想用涡扇航空发动机，只能重新设计了。

设计航空发动机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这涉及到结构科学、材料科学等等方方面面的高科技。不用说材料上我们国家还不是太先进，就是结构上，世界上的航空强国也有没有解决的问题，这就是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中的风扇与低压压气机之间转速的矛盾，这个矛盾还是个不太好调和的矛盾。

大直径的风扇转数要低些好，小直径的低压压气机转数高些好，但它们连在一起同步旋转就问题多了。杨工看得直摇头，矛盾呀。针对这种结构性的矛盾，航空巨头们也不是束手无策，英国的罗.罗采用了三转子涡扇发动机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让风扇与低压涡轮旋转在各自需要的转数下，但三转子结构复杂，成本高昂，如果没有政府的扶持，这个公司差点破产。美国的普惠公司另辟蹊径，不知哪个工程师脑洞大开，“不就是让风扇慢一些吗？在风扇与低压压气机之间加一个减速器不就行了吗”，于是行星减速齿轮箱便安装到涡扇发动机中了，这就是普惠的齿轮传动涡扇发动机。这比三转子涡扇发动机结构简洁，有新意，但投入实用也存在些问题，比如散热问题，功率限制问题等。但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齿轮传动涡扇发动机是个未来发展的方向，值得研究。

杨工在省城为飞行汽车的动力发愁，启航集团小李这也遇到一个技术难题。这就是飞行汽车为了适应在道路上起降和行驶，车身尽量短些，但这样就很难做出像高铁动车那样长长的流线型的车头，所以当飞行汽车特别是大型飞行汽车高速飞行时阻力增大，经济性变差。在汽车那“寸土寸金”的空间里，是不能再设计出流线型的“机鼻”的，怎么办？

问题摆到程启航那，程启航看着小李都有黑眼圈了，真是心疼，但他却笑了。

“航哥，你有灵感啦？”小李急切地问。

“哈哈哈，我可不是神仙，哪能这么快呀。”程启航笑着说，“我是想再这么干下去要把你们这些技术精英累成‘国宝’了。”说着，程启航递给了小李一面镜子。

小李欣赏了下镜子中的形象，嘿嘿笑了起来：“孩子晚上太闹了…”

“不光孩子闹，你也闹吧…”

“哈哈哈…”房间里充满了两个大老爷们的笑声。

“小李啊，咱们先不想这个技术方案，现在春暖花开，正是游玩的好时节。”程启航说，“把手中的活放一放，我们搞个化妆出游好不好？”

小李眼睛瞪得像灯泡：“好哇好哇，快说说怎么个玩法？”

“我早就想攀登泉水镇的天华山啦，听说那的山景不错。”程启航神采飞扬，“我想把咱们设计人员都带出来溜达溜达，搞个化妆旅游，无论古今中外，谁喜欢什么装束就化妆成什么形象，快快乐乐玩一天。”

“太好啦，航哥，什么时候去呀？”

“明天！”

“啊！？这都下午啦，衣服上哪弄？也不跟趟呀？”

“这个不用你操心。”程启航神秘一笑，“你只管把男士们和女士们需要的服装类型统计好，一会尽快告诉我就可以啦。”

好事，好事呀，小李快马加鞭，统计去了，只留下程启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程启航望着天花板，有时太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绥一绥有时触景生情，也许会灵光一现，大家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啦。

杨工这些日子与小叶在国内没少跑，去了好多地方，什么北京、西安、成都和上海呀等等，详细了解我们国家现在航空发动机的研发情况，以便找到适合大型飞行汽车所用的航空发动机基础设计模板。飞行汽车所用的航空发动机与飞机所用的航空发动机有所不同，飞机的航空发动机离地面较高，直径较大。而飞行汽车采用毯式飞翼，是一种特殊的扇翼结构，起降时不需要大迎角飞行，起落架也不高，受汽车尺寸限制，发动机直径不可能太大，但涵道比一定要大，这样推力更大，更加省油。

杨工分析决定先找到一款合适的航空涡扇发动机为基础进行改进设计，也许是当前最好的办法，这样不影响其它飞行器的研制进度。同时，再与国内相关单位研制全新的大型飞行汽车专用涡扇航空发动机。这要两手准备，又不耽误启航集团的业务进度，又着眼未来新技术，推陈出新。总的指导思想有了，就差落实了。在全国航空发动机考察的过程中，杨工发现我国研制的“风暴19”涡扇发动机比较适合做飞行汽车的发动机，它是一种应用于小型飞机的小直径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只要稍加改进，就可以成为飞行汽车的动力。

怎么改进呢？回到东方航空设计局发动机所的杨工苦苦思索，仔细研究罗罗的三转子发动机和普惠的齿轮传动发动机，还是后者更有前途。把它照搬到“风暴19”涡扇发动机上？这要在到“风暴19”涡扇发动机的低压压气机和风扇之间硬塞进一个齿轮箱也不现实。怎么改？怎么办？

正当杨工苦于不得要领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程启航打来的。杨工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杨总，听说你回来了，现在在干什么呀？”

“唉，头疼呀！”杨工叹了口气说，“研制飞行汽车用的航空发动机真的很困难呀。”杨工谈了先改再全新设计两步走的设想，只是具体怎么改进是个难题。

“我听明白了，杨总。我认为材料方面不是我们的强项，但结构方面我们可能大有作为。”程启航在那头说，“但现在，杨总，我们什么也不用想了，给你个‘任务’，你和小叶他们马上去文工团给我们借点服装道具。”

“！，哈哈，程总，这是研究什么？”杨工不解。

电话那头传来哈哈大笑，程启航讲了科研人员加班加点研发太辛苦了，要给他们放假一天，搞一次化妆出游，放松放松，让杨工他们也回来一起轻松。杨工一听这是个好主意，把程启航要借的服装道具都是什么记下来，与小叶把服装借齐后返回了宽平县。

到宽后，一会儿工夫，小叶的影子都不见了，程启航和杨工相互瞅了瞅，“这个小叶”，他俩哈哈地笑了。

“跟我走，我们食点人间烟火。”程启航拉着杨工往大街上走，“我们先放松一下。”

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奔向客运站后面步行街的“筯道”拉面馆，杨工知道程启航又馋拉面了。一进屋，程启航喊：“老板，给我找个小间。”

“好唻。”老板给他俩安排了个小间，点了两碗拉面，四盘特色小菜，几瓶干啤，两人边喝边唠起来。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了，他俩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聊学生时代，聊事业，聊生活。杨工名牌大学毕业，程启航痴痴地听着杨工讲的大学生活和毕业后如何研究飞机的。在酒精的作用下，程启航不由地眼前就浮现自己的高中时代，就出现了那还不曾忘却的倩影，唉，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自己不过得很幸福吗！唉不想这些了。

“杨总，你们设计发动机的指导思想很好，具体改进有思路了吗？”程启航不由自主地问道。

“嘘…”杨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非工作场所…”

程启航一下子清醒了，三句话不离本行，怎么喝点酒就忘了原则了呢？

两个吃饱了喝足了，出来一看，小张等在那：“嫂子不放心你们，叫我来接你们。”

他们开车往回开，在一个路口会车，对方远光灯强烈的刺激着小张的眼睛，程启航笑呵呵地说：“等哪天我有空了非设计一款不晃眼睛的车灯。”

“呀，航哥，你还会光学设计呀？”

“光学也是物理学呀，高中物理可是哥当年拿手的科目呀！”程启航可能觉得自己有点“漂”了有些不妥，嘿嘿地笑了两声。

“航哥，你要是有条件读书，肯定也能都上你喜欢的科技类大学。”

“呵呵，也许吧，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