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或者说今晨那个梦,让药非狼久久不能释怀,梦醒早晨事无成,梦入今日实无痕。他想我也有庄周梦蝶之时啊,是我做梦梦见了那个一人改变一城的药非狼,还是一人改变一城的药非狼梦见了我呢?
虽然药非狼对此事没办法下一个定论,但他知道即便他在这似醒实睡的梦中,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方无悔梦这一场。
即便这本是一场梦,难道我们就要这么自暴自弃下去吗?不可能。就好像我们都知道人固有一死,但能因为迟早要死去就不好好的活了么?怎么可能。我们因为知道会有一死,才在短暂的生里,选择好好的活;那我们知道活在梦里,在这短暂的梦境中,就能不好好梦吗?做梦也要像生活一样,要好好的,好好的梦着、活着。
药非狼想到这顿时解脱了下来,人固有一死,人也少不了梦。死后本无知,活就应该有意义,不容虚度;梦中有世界,不同于现实中的酸甜苦辣,人活一世,梦做一世,生活不能做增量,但梦可以,加上梦一场,就有了两个人生。所以不管是美梦、春梦、噩梦还是其他的什么梦,我们都不应该害怕和惊慌,梦里我们就是主宰,即便是蚍蜉撼树,不过是梦醒或者进入下一场梦中,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药非狼终于爬了起来,看了下时间还能再睡一个钟头,他又美美的睡去。
再醒来已经九点了,快速穿洗完,和室友一起去学校,喜欢睡懒觉和踩点儿的药非狼早也养成了迅速起床洗漱的习惯。高中和大学期间,他常常是最后起床,但却不是走到最后的一个。
还记得大学时,老张和虎子有一段时间常常为了不走最后关门,而悄悄咪咪的想快药非狼一步出门。可是那段时间只有两次药非狼慢了一步外,都是老张和虎子关的门,所以他俩商量后,决定不再和药非狼比速度。因为每次他们的先一步起床收拾,但还是要慢药非狼一点,最后他们只能认命。这事也成了他们841舍友群常拿出来说道之事,每次都引来一阵唏嘘,大学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比起早,比速度了。如今药非狼想输一次,再关关841的门也做不到了,他们已经毕业,再也不是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了。
想到这无端他又格外珍惜起现在这个小集体,几个月后他们可能也会面临分别。明年的夏天,很可能阿木尔就回去了,因为他这段时间常说不想再续约了。而为国豪虽然说了可能待两年,但同时也说了,今年就要试试考这边的公务员,这边待一年也有加分政策。考上了就不续签,考不上再签一年,然后考家里面的。也就是说,如果考上了,他也是明年夏天,或者提前就走,毕竟明年四月份就可以考公务员了。
想到大家不久后都会分别,药非狼顿时就百味交集。去了学校,他看到办公室的老师,破天荒的打起招呼来,就这样他开始和那几个实习生熟悉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药非狼觉得其实二楼也不错,老师多,说话的也多,熟络起来氛围还不错。
这里面有一个哈萨克族的女孩,叫做阿依博塔,他们之前也见过几次面。药非狼知道她是这批实习生的领队,还在三楼办公室时,他们还在音乐室里见过一次。那时药非狼才知道这个长得好看的女生竟然是哈萨克族,他还一直以为是汉族的姑娘。也不止他一个看走了眼,有一次一个家长找来学校,看办公室没有维族老师,竟然直接用维语和博塔交流起来,把她当作了维吾尔族人。
药非狼就此对这个看着像是维、汉,实属哈族的博塔记忆深刻。除此之外,另外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博塔竟然比喜欢踩点的药非狼还来得迟,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一段时间都是。也因为这,才在药非狼一次提及此事时,他们开始熟络起来,至此也因为两人比谁来得更晚,谁去教室更晚而成了拌嘴冤家。
两人常常不动如山,坐看其他老师先走,或者晚去,然后在另一个人沉不住气时,迅速狂奔上去,当然最后两人都声称自己赢了。因为两人的班都在三楼边上面对面,但博塔的六年级三班讲台在靠楼梯这边,而药非狼班上的讲台在另一边,所以常常是药非狼走在前面,而博塔却要先进教室。
最后又常常是这样的画面,博塔宣称她先进教室她赢了;药非狼却说他先上楼,并且先过班上后门,所以他并没有输。一个说赢,一个说没有输,他们就这样在类似的比试中获得乐趣,而并不去深究谁是真正的赢家。
这是一个很让药非狼喜欢的哈族姑娘,但他却不会去打扰。一来两人各属不同民族,博塔的父母肯定是不会乐意她与外族通婚;二来这边优秀可爱又大方得体的姑娘,喜欢的人肯定很多,说不定已经有了男朋友,冒昧的打扰很可能就此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所以虽然他们已经算是很熟悉了,但却没有加过微信,更没有交换联系方式。这也许就达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界,不知是否是药非狼肤浅,他就觉得世上本没有所谓的红颜知己,有的只是双方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结成伴侣,一方克制,另一方也没有多想,就达到了一种畸形平衡,成为了世人皆知的纯洁朋友,异性知己。
药非狼在这快乐中,又获得了另一种喜悦,更让他无暇去想其他的是,更别说去深思他们之间的可能或形成因素。
阿皮兹带回来了完成版的歌曲,药非狼听完过后,更是兴奋不已。这真是难得的好歌曲,不知道是否因为有自己的创作成分在里面,而产生的偏爱,竟然认为这是少有能叫他听一次就喜欢上的歌曲。
因为阿皮兹的回来,药非狼又经常往音乐室跑了,虽然再没有新歌创作,但就是想去听听,认识一下各种乐器,顺便接受音乐的熏陶。就这样药非狼也认识了五线谱,并且学会了各大调的转换,阿皮兹练练夸赞他领悟快,但药非狼并不知道究竟是他真的领悟快,还是因为阿皮兹当时学的时候,掌握太慢。
自从去年实习时,因为祁姑娘的原因,他买了尤克里里,开始走近音乐。药非狼就觉得自己懂了一些乐理知识,感觉各乐器都能懂一点了,所以他后来看笛子、吉他乐谱才能理解那么快。一理通,理理通,会了四线谱,看六线谱和五线谱都容易得多了。
又过了几天,阿皮兹找到药非狼说道:“非狼,我今天要去县里录音,你要不要一起去,顺便帮我听听哪些音不准?”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去?”药非狼一听,连忙答应道,感觉自己又要进入一个新领域,可以了解录音室究竟是什么样的。以前常常听说录音棚,需要花钱才能进去录制,才能成为唱片发行,现在就能实地见证,怎能不让他激动呢?
“晚上吧,我朋友自己的录音室,他虽然不是音乐专业的,但自己唱和编曲了很多歌,就是之前我和你提过的那个朋友。”
药非狼顿时记起来了,当时阿皮兹说到自己的理想时,药非狼曾经拿了三个人来举例,说明不是专业的人也能做出专业的歌曲。比如高晓松、沈庆和赵雷,他们的歌都是药非狼非常喜欢的。
阿皮兹当时听过沈庆的《青春》说道,他墨玉县的一个朋友,不是音乐专业的,但自己也唱歌,并且自己编曲录制,比他厉害很多。药非狼就记住了他有这么一个朋友,但因为并不认识,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打交道。
想到这里,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阿皮兹继续讲道:“我朋友在县艺术团,他们晚上要集中学国语,十点才结束,所以我们要九点多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