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轻柔音乐声,只是,他没有认真听,他扶住长长的门把手,等着她走进来。
她迈上通向二楼的长楼梯的时候,他故意慢下来,落后四个台阶,她的腰还是那么细,臀还是那么圆,腿还是那么直,鞋跟还是那么高。蹬踏的咔咔声似乎是熟悉的,但很快就淹没在越来越大声的音乐里。
长条的餐桌是六人位。他们对坐着,稍显空旷。斗笠样的吊灯低垂在他们视线的正中,发出桔黄色的光。
她说,吃什么?我请你。
他只是向前探了一下身 ,盯住她的眼,不说话。
她低下头,在点餐单上勾画着,故意不和他对视。嘴角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就那么盯着她看,想着他们不多的几次相见。想着如何应付接下来将会发生的或引导去发生的事情。
她把餐单交给服务生,挑起长长的睫毛,迎着他的目光说,想我了么。
没有。停一下,他接着说,在我睡觉的时候。
调皮。她撅了嘴。挥起小拳头作式要打人的样子。但是,还没落下就感觉桌子下面他在用脚轻轻的碰了她一下。
烦人,她小声到自己也没听清。
他说:我看你的唇就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笑了,酒窝像小花朵一样绽开。他的目光就直了。
她问:你为什么不找我了?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问。
她把拖腮的手移到鼻尖,用食指点向他,意思说,你说谎看看。
他作沉思状,30秒后说,我没有庄稼不收年年种的勇气。
借口,你还是不够喜欢我,她有点幽怨的说。
他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搓搓手,转头看墙角的壁画,那是一对情侣拥在一起亲吻的画面。
她寻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副火辣的露出后背和雪白大腿的画,用手拨正他的头问,你还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你是说把我的房钥匙弄丢的事么?
别给我装糊涂,不是这件事,是我们最后见面的事。她语气不自觉的弱下去。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会医治所有的。。。。。。他想说什么又停住了,似乎觉得这样的气氛只适合说些爱昧的情话。
酒和菜很快上桌,他和她慢慢对饮着,像极了多年默契的夫妻。他会把剔除骨头的肉放到她碟子里。她也会时机正好的给他添酒。
他们不说什么,眼神里交流着彼此都懂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