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一场三明治组织的线下写作者笔会,认识了林九,一个在山村做了4年小学教师,辞职来深圳,业余做人物采访的女孩子。认识她一个月后,和她去了脱口秀现场,了解到在深圳做线下脱口秀的一群人。
皮球,是那晚脱口秀的第一个上场者。圆脸,配一副圆框眼镜,笑起来,颧骨处垒砌的肌肉,在射灯下反光。难怪叫皮球。他从唛架上取下话筒,一手撑在唛架上,从“我有一个朋友啊”讲起。围绕饭桌间,牙上粘了韭菜而不自知的朋友讲开去,种种糗事,引得观众哈哈笑个不停。
下场后,我们约了皮球聊天。
两年前,皮球从公司辞职,正式成为一名全职脱口秀表演者。在这之前,他已经对选择这条路做好了充分准备。
段子手
《吐槽大会》在腾讯视频热播,每期节目都围绕时下热点,正反双方嘉宾犀利的观点激烈碰撞,表达方式又风趣幽默,赢得了无数年轻人的关注。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这背后,有不少像皮球这样的幕后编剧在付出。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编写搞笑段子供嘉宾使用。
之所以成为一名段子手,和皮球的性格是有很大关系的。生活里的皮球把身边琐事信手拈来,就时常引得女朋友哈哈大笑。据称,这也是女朋友看上他的原因之一。风趣幽默的男人,有谁不喜欢呢?
逐渐的,皮球不满足于说段子给身边的人听,不满足于写段子给别人讲,他开始走上脱口秀的舞台,将自己的搞笑天赋,亲自传递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开怀一笑。
悲剧
皮球在线下表演脱口秀的同时,也汇聚了一批同好,互相切磋技艺。每周三,他们有一个“开放麦”活动,表演者依次上台表演,锻炼临场表演能力。一个月左右,会有一场脱口秀Battle赛,参赛者随机匹配,两两对决,由观众投票,现场决出胜负。对于很多新人来说,当众直接被KO,是非常残酷的考验。
这其中并不引人注目的一位,叫阿做。他比皮球入行早两年,但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在“开放麦”登台时,观众反应冷淡,参加Battle赛,也没有赢过。但他非常努力。在其他大多数人,都只把脱口秀当作业余爱好来玩票时,他辞了职,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皮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阿做说,“你过来和我们签约吧。”签约后能得到一些基本工资保障。在众多人里,皮球看中阿做是有原因的,“他真的是那种,很想把这个事情做到最好的人,不是把它当生意来做的。”但阿做拒绝了。他不想因为合约被限制。
对于阿做十分用心努力,但因缺乏天赋而进步实在缓慢的情况,皮球感到有些揪心。“他放弃,不做这一行的话,应该会过得很好。”但,他有什么办法呢?被内心的爱好驱动着,如同躯体被另一个生灵占据,指挥行动,不做这一行的话,无论如何,都会被内心的躁动不安所折磨。
派别
在皮球的团队里,佼佼者要数张博阳和司文。在一场Battle赛中,两人戏剧性地抽到同台对决。最终胜出者是司文。皮球没有感到意外。
张博阳的风格是犀利的。在脱口秀带给人欢乐的同时,他更在意表演者所演说的内容,是否能带给观众更深层的思考。司文则没有这样沉重的包袱,风格更为轻松,更受观众的喜爱。
在当下这个时代,观众似乎只想从娱乐中寻找喘一口气,放松一下的空隙。毕竟,工作和现实生活已经够艰难,哪还想在娱乐中,也要被教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