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饭后,我们一家如往常一样,下楼到附近公园散步。虽处南方,但冬夜的风还是有点凉,出来散步的人寥寥无几,街道上比起夏日冷清不少。
儿子一路上却像只小鸟般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这会说散步不好玩,那会又说脚疼走不了那么远,软磨硬泡非要我们答应走到前面红绿灯就掉头,其实就是以各种借口想偷懒,回家看电视。
就在忙着应付他,想连哄带骗地让他和我们一起多走几圈时,路边的绿化丛里传出几声”喵,喵”声,声音比较微弱,听上去是一只小小猫发出的。
儿子瞬间被吸引住了,停止了吵闹,往那几簇矮灌木中走去。夜晚灯光阴暗,我有点担心,跟在他身后。
没一会儿,在我们拨弄那些绿化时,一只小猫走了出来。几番试探后,它居然不怕生了,围着儿子的裤腿转了几圈后,乖巧地伫在那儿,”喵喵喵”地叫着,不知是饿了还是冷,声音在冽冽寒风中更显凄凉,好像在祈求儿子带它回家。
儿子蹲下身去,小猫一动不动地很享受任他抚摸。我轻扯儿子的衣袖,让他别太靠近。这毕竟是一只流浪猫,不明底细,怕有细菌或疾病。
可能喜爱小动物是孩子的天性,又或是每天住在钢筋水泥筑造的鸽子笼般的楼宇里,太少亲近小动物。
儿子被小猫迷在了那条人行道上,把回家看电视的念头抛到了九宵云外。他轻轻抚摸小猫,学它"喵喵"叫;小猫也是或蹲下,或围绕着他转圈,玩得不亦乐乎。
他对小猫越来越不舍,央求我们把它带回家:"我会照顾好它,我可以给它洗澡,喂它吃东西,不会麻烦你的,老妈,你就答应吧?"
我看着他对猫的万分怜爱有点动心,其实自己内心也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婚前也养过一只猫,每天它小跟班似的跟着我。
可老公理智的坚定拒绝。房子太小,真的容不下这只流浪猫;平时太忙,也分不出那份心思去照顾它。如果在乡下老家,我们肯定可以收留它,给它一个温馨的小家。
儿子最后在我们的多次催促中,和小猫说了N次"小猫,拜拜……"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小猫并没有跟来,它钻入了绿化带中。
小猫,对不起……
不记得在哪看过,猫是有个性的动物:你对它宠爱备至,它可以无下限地讨你欢心,一旦感知到你的冷漠,便立即止损。
其实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坏的事情和糟糕的心情上及时抽离,不沉浸在内,不失为一种生活的智慧。
希望那只流浪的小猫能碰到一个收留它的人,暖暖地度过这个冬季。
《齐帆齐写作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