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枯涩的笔

提起这枯涩的笔(wm197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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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了写字的冲动,提起这枯涩的笔,竟无语凝噎。我思想的当儿,它腔子里涌出滴水,洇就一朵绚丽的墨菊。

文字究竟是什么?我自爱这活泼泼、伶俐俐嬉笑打闹走来的文字,那天夜里,它们来了,扭捏着的,推搡着的,做鬼脸儿,捂嘴笑,七嘴八舌,勾肩搭背,方头愣脑,奇奇怪怪;还有的倚了门,悄声看着我,用眼睛说话。我醒来了,拨弄这帮方格里乱套的家伙,手指肚儿按按,再用指甲挠,于是,生气瞪眼的,调皮躲闪的,也有爬我手背上,滑下来,他们又组了队,“哼哧哼哧”抬来一支笔。当然就是我手中这只笔。

一直认为,文字总是鲜活红润,有各自生命的东西。

要么,为啥人们捧本儿书看呀看的?叫吃饭权当没听见,每当我睡起一觉来,还有人在那里看;沉思的,微笑的,默然的,专注的,有时候咧开嘴,有时候摇摇头——看书的人,什么表情都有——最骇人的,大喝一声,桌子上重重一拍,几乎把那书要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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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有神奇的魔力。

有的文字水性的,沈老的文字就是。有的文字灵性的,汪老的文字就是。有的文字,干枯晦涩,面目可憎。有的文字,清盈盈,水灵灵叫人待见。有的装腔作势使人笑,有的平铺直叙显清奇。

所以,什么样的人,就写什么样的文字。空洞乏味的文字当然出于干瘪肤浅的大脑,有趣的文字来自聪颖的心田。

所以,学了写字。

写字对于文讷内敛的人,真是舒服的事儿。漫不经心写点儿,睡眼朦胧写点儿,晚间上床写点儿,才舒服。

有人说了,要华丽词语堆砌。没有谁小时候没摘抄过好词好句,看书多了以后,觉得那是误区。不赞成啥好词好句堆砌,因为给别人看来,你堆砌的是各色珠宝玉石,它们都有各自品性的,捏掇一起,它们又别扭又不乐意,你建造的不是完整的墙或者建筑物。矮墙也罢,宫殿也罢,完整有机结合,才美。

有人讲过,巧用四字词,文章添光彩。那也要不得。

比如:“急切”、“心急神切”。一个平实,一个紧凑。是初出茅庐,还是天外飞仙,从用词方面就一目了然。可以写“心急急,情切切”,也可以写“心且急,情更切”。所表达的情感,在于你去摆置,没有不好的词,只有不好的组合。

虽然见仁见智,我的意思是,越是常见的词,尽量少用。如果意思能说清楚的话,连字都不需要了。所以,越是中小学课本上的词语,越少用。历朝历代已经用滥了,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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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儿有三个境界。

1.无目标无心境。

2.有目标有心境。

3.无目标有意境。

比如,第一个境界,拿起笔来,只一股冲动,没有具体目标,心尚未潜入。等到时间长了,渐入第二个境界,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心也渐渐润起来,手是显著的,心是无形的。只有动作重复了无数次,心到意才到。

第三个境界,实属不易。那就是折枝为矛、吹叶成箭的功夫。干了吗?干了。干了吗?好像又什么都没干。因为,人家已经走到意境的地步,而非套路。搬弄文字,遣词成篇,成了魔术师般的高人。

所以,看一个文字的群落组合,就知道组合者用心了没有。

当然也能看出来,组合者的悟性,是心有悟而表达不出?还是表达好而材料不足?或者本身心智浅,连那初学者的诚惶诚恐都没有,反窃了几个“花腔”。诚惶诚恐,是至诚。

所以,得用心。第一境界是:文有规可寻。第二境界是:文有心可做。第三境界是:文无矩意为之。

青涩也罢,老练也罢。一个诚字作怪。看你学的是“花腔”,还是功夫;是方法,还是心意。刻意不如无意,无意不如诚意。

写字,功夫不在写字。有人有个很好的比喻:写作类似呼气,读书好比吸气。不去辛勤耕耘,不愿努力阅读,任你搜遍那十米花花肠子,又能捏巴几斤方块儿字?!所以,就出来不少干枯无肉无血色的文字。

更有甚者,开中药铺一般,A、B、C、D;1、2、3、4几条一罗列,段落凑就文字。迎合人们不愿动脑子的趋势。

剥夺了人们思考的权力,把读文字找精意那种“淘宝”样的喜乐没了,也没了筋头巴脑咀嚼的趣味。(wm197049)

刘震云曾说过,阅读和生活历练对于写字很重要。龙一也表示过,自己的“吸呼气”比例大概是10:1。刘慈欣曾讲过,自己看电影、阅读占用了大块儿时间。这个算作功夫吧。

还有个诀窍,莫言谦虚过他的师从新华字典。这是最笨的捷径。“腾、挪、躲、闪、窜、蹦、跳、跃”您能准确说出它们的区别吗?“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又是些什么呢?

所以,最最应该深度把握的不是啥“四字词”,而是字。汉语的生命力最小单元,就是字。有人说了,最准确的词(字)就一个,那么,就找那最准确的那一个词(字)。

另外,叫读的人感受到你愿意他得到的感受。而不是告诉他你的感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事儿。比如说“我很冷”,读的人并不一定会感觉到冷,最可怕的是,读的人心里觉得“他(作者)冷”并且与自己无关。

换句话说,就是要逐步展示并非是笼统叙述。把当时的环境描写、心理描写叫读的人有了冷的感觉,叫读的人“感同身受”。

拉拉扯扯这么凌乱,用一段儿时间,这笔也算流畅自如了。不是卖弄啥“写字感言”,而是,想找志同道合的人共商同议哪怕吵将起来。叫做“头脑风暴”吧。本人才疏学浅,万望赐教,彼此切磋求进步。(wm197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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