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幽然释
“母亲,事出有因,碧荷也是为了救人。如今,妹妹也没有逃避罪责,在祠堂里领罚了,”孟佑立刻上前解围,说,“母亲就不要责怪碧荷了!”
叶倩柔皱起眉头,看着孟佑,气愤地说:“到现在了,你还为她说话,你是真晕了头吗?我说碧荷是害人精有错吗?要不是她的出现,我们孟家会成为族中的笑柄吗?也就是孟老爷子袒护她们母女,现在你又出来维护碧荷,还嫌我们孟家的事少吗?”
“母亲,不要生气了,碧荷进了孟氏族谱就是孟家人,没有理由看着孟家人受责难而不顾。我是碧荷的哥哥,保护妹妹自然义不容辞。”孟佑坚持说。
碧荷看着孟佑哥哥还在维护自己,心中充满温暖,即使碧荷犯了多大的过错,还有哥哥愿意保护她,只觉自己再也不孤单。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你和你父亲去赔礼道歉,我再帮你说些好话,你父亲一定会原谅你的,听母亲的话,好吗?”叶倩柔看着孟佑,伤心的说。
孟佑摇了摇头,拒绝了母亲,说:“我若是离开了,碧荷一定会有危险,除非父亲放过碧荷,让她安全离开祠堂,否则,我绝对不离开碧荷!”
“碧荷一人偷盗龙涎香,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叶倩柔眼眶通红,激动的说。
“哥哥,不如坐下先用餐吧!”碧荷看哥哥和舅妈僵持不下,立刻拉住孟佑,说,“坐下,好好谈谈吧!你们母子不要因为我的事情闹得太僵啊!哥哥,是不是许久没有尝到舅母的手艺了?”
孟佑也不好和母亲再争执下去,只能顺着碧荷,与母亲一同坐在祠堂别间里。碧荷也知趣的退出了别间,一人回到祠堂里跪在祠堂里,心中不免难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母亲若是在世,也会如舅母一般怕她受苦受难吧!
森森的祠堂里,春寒时节,寒风顺着祠堂的门缝渗透进来,祠堂里的烛火微微摇曳了几下,又恢复如初,碧荷感受不到这春寒,心里却是一阵空虚,怎么也填不上。
碧荷很清楚,真正该维护自己是慕容家,她是慕容家的血脉。可是,碧荷从薛珉那里早得知慕容云珠不愿出面替她说情,只想偏安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她与族长夫人缠斗下去,慕容云珠毫不顾惜姐妹亲情,任碧荷处在危险的边缘也不愿伸出援助之手。
“姐姐,你真是狠心啊!就连装腔作势都不愿做吗?”碧荷自嘲地说,“难道真如我所说的那样,等到我和你母亲斗得你死我活,你再心安理得出面接收最后的结局吗?”
星澜此刻不在王城,只有寄希望于族长慕容清辉,他早该知道碧荷被困孟氏祠堂,应该是不知该如何伸出援手吧!一边是陪伴自己二十年的妻子,一边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无论怎么做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而大多时候他会维护自己那个完整的家而放弃碧荷,这次应该也会这样取舍吧!
……
一阵刺眼的日光穿过祠堂的天窗,射进祠堂昏暗的祠堂里,祠堂里长年累月的燃烧的龙涎香味还在飘散着香气,香味还很浓郁,碧荷在祠堂里罚跪了数日,身上也沾染了龙涎香的气味,这味道也让碧荷凝神静气下来,即然未来不可期许,此刻静待时间流逝已然是最好的。
只听外面似乎有许多人的脚步声走来,紧接着祠堂的大门被打来了,就如同孟霁得知龙涎香被盗时,火急火燎地带着大批的孟氏族人来孟氏祠堂一样。恐怕今日又逃脱不了一顿家法了。
孟佑小声地说:“碧荷,不要害怕,有哥哥在!”
碧荷看了看孟佑,微笑着,点了点头。
孟霁大步流星地走到祠堂正中间,孟氏族人也都依次走进来站在祠堂的两侧,这阵仗也是在龙涎香丢失时才得见,如今又是这般,让碧荷和孟佑都有些糊涂了,难道又抓住了碧荷什么把柄,准备这次一同罚了不成!
“碧荷伙同孟佑偷盗龙涎香,本来罪不可恕,但出于人命攸关,不得已而为之,其情也可理解,”孟霁接着说,“现下龙涎香毕竟是难得之物,老父亲生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获得龙涎香,如今用海上寻来的白木香暂代龙涎香供奉祠堂,以慰籍先祖!”
碧荷听到海上寻来的白木香,顿时舒了一口气。一定是星澜远在北疆也时刻惦记碧荷的安危,想出了以香换香的法子助她脱困。
“这星澜真是个神人啊!”孟佑也放下心来,不得不佩服他未来的妹夫了。
关在祠堂里半月,碧荷和孟佑总算可以踏出这森冷的祠堂,祠堂外,久违的日光洒在碧荷身上暖暖的,她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眺望远处,那一袭白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身影。
碧荷急切地跑到星澜身边,激动地说:“我知道一定是你想出的妙计,助我和哥哥脱困的!”
“碧荷,你说对了一半,要不是何欢和汐儿出海寻来白木香,我就是有计策也无处施展啊!”星澜微笑着,说,“你还要谢谢何欢和汐儿呢!”
“何欢,太感谢你了!”碧荷看着星澜身后的何欢,恭敬的说。
“碧荷,不用和我客气啦!其实这次我们寻白木香遇到了海难,原本采来的白木香都沉入海底了,还好有汐儿潜入海中帮我们找回白木香,还一路带着我和林伯回到北疆。这次可多亏了汐儿了!”何欢说。
“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和汐儿了,为我们奔波劳碌!”碧荷感激的说。
孟佑走到星澜面前,说:“东新一别,已经许久没见,再见面时,你又替我和碧荷解围啊!”
“你是碧荷的兄长,就是我的兄长啊!自家兄弟怎么会不出手襄助呢!”星澜微笑着,说。
“初见你时,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成想自从有碧荷在你身边,还会说恭维的话,难得啊!难得啊!”孟佑挖苦的说。
“哥哥,你就别说笑了!”碧荷脸羞得通红的说。
“这样吧!为了庆祝孟佑和碧荷脱困,请各位都来我们的汀凇小居做客,吃顿家常便饭,可好!”星澜提议道。
……
汀凇小居里虽然有一月未有人居住,可是,园中的花卉植被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园中的那池泉眼还在喷涌着。只是,没有了飘渺的雾气,可能是快接近春末时节,泉水清凉了下来。
泉上的小小碧色莲花从不见枯萎,总是开败了几朵又从水下长出新蕊。
酒饱饭足之后,众人都各自散去了。汀凇小居里只剩下碧荷和星澜二人,他们收拾好碗筷,坐在泉水边休息。
“又回到汀凇小居,真好啊!”碧荷惬意地看着汀凇小居的景致,说。
星澜轻轻取下碧荷发间的一片粉色花瓣,温柔地说:“碧荷,这些天你清瘦了不少,都怪我在北疆耽搁了太久,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会呢!”碧荷看着星澜,说,“有哥哥护着我,我没吃太多苦头!再说,你在北疆要照顾湲啊!还要想法子替我解围。每次以为自己走到绝路时,你总是及时出现。我怎么会埋怨你呢?”
星澜抚摸着碧荷乌黑的秀发,看着碧荷清瘦的面容心中不免难受起来。
“这样吧!”碧荷俏皮地说,“都回了王城,你就多做些好吃的,把我再养回白白胖胖的吧!”
星澜被碧荷的话逗笑起来,“你以为是养小猪呢!还白白胖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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