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敢写《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个主题。这是人类文学的珠穆拉玛峰,高山仰止,就算我读了十遍二十遍仍觉得好像没有了解它。今天节选中间最精彩的两章(我认为)之一的宗教大法官来说一说。
这几天看《the young pope》,里面讨论到了原教旨主义和现代主义自由主义的冲突,原教旨主义崇尚绝对的信仰,强调《圣经》的绝对可靠性,批判怀疑和动摇,哪怕是一丝一点。在宗教界,现代主义指19世纪末20世纪初出现的一种神学思潮,它提倡对宗教解释的革新,对宗教教义执行上的宽容以及容纳世俗主义、自由主义和理性主义。简言之,即宗教思想和实践对现代化的适应。
《卡拉马佐夫兄弟》成书于1880年,很难想象在那个科学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相对论还没有发表的年代,宗教大法官的影响有多深远。
宗教大法官提出了人类的永恒之问:要自由还是要幸福安全?要自由,美国各种的枪击还历历在目,要幸福安全,那么就失去了做选择的机会。极权的社会从不缺极端的信仰,和剥夺了自由换来的安全。
对今天的读者而言,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于1879年写作了《宗教大法官》,可能会感到吃惊。因为,在这个故事里,被视作理所当然的一种社会组织形式,当今的我们经由切身的体验已经了解。但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时并不知道,那就是极权主义国家。
哈耶克在《自由宪章》中说“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还必须认识到,我们可能是自由的,但同时也有可能是悲苦的。自由并不意味着一切善物,甚或亦不意味着一切弊端或恶行之不存在”,自由是一种重负。
而放弃这一种自由,就放弃了怀疑、选择的权利,直到放弃了所有的权利,极权主义的社会,自由意味着风险。
“人世间有三种力量,唯一的三种力量,它们能够永远征服和俘虏那些意志薄弱的离经叛道者的信仰,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幸福——这三种力量就是奇迹、神秘和权威。你把它们一一拒绝了,你自己为起而效尤者作出了榜样。”
说耶稣为何不从十字架上走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你所以没下来,同样是因为你不愿意用奇迹降服人,你要求的是自由的信仰,而不是凭仗奇迹的信仰。渴求自由的爱,而不是囚犯面对把他永远吓呆了的权力而发出的那种奴隶般的惊叹。”
上帝创造人给人以自由意志。
然而大法官说耶稣太高看了人类:“因为他们虽然生来就不安分守己, 但仍不免是奴隶。”
这就是矛盾的人性。要自由又要安全。永恒之问。
写公众号有半个月。总是在跟时间赛跑,这促使我把字数写的少一点,把语言组织的简洁一点,现在看前几天写的,有好多东西没表达,但这样也好,意犹未尽总比吃撑了好。
最大的收获是对作品的理解比以前更深一步,总是在边写边想,有时反反复复改,怎么表达的更准确一点,结果也总是不如人意,看的人越来越少,说明还是表达有问题。
有一个说法是这样,老师教学生,永远不要问你听懂了没,而要问我讲明白了没,把话讲明白是一件难事,就像说汪曾祺,把故事讲那么好,要功力。
我在工作中也常常讲课,我自己总结经验,要把课讲明白,互动是很重要的,互动不是掌声,是问题,哪里没讲清楚,哪里有疑问,这样的反反复复,在互动中逐渐的进步。
但一眼望去,好像我所谈的都是大家不感兴趣的,全是问题就没法解答,就像《the young pope》《纸牌屋》不了解背景知识很难看懂,所以以后谈一些我认为不那么好的,但是有意思的书、电影、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