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落在海面,马上就被浪潮吞噬,浪花都没翻起来。
雨夜之中,几艘大船停靠在港口,像是沉睡的巨兽。
——大船上有猫腻。
船上有灯火依稀闪烁,忽明忽暗。
穿着蓑衣的海关稽查小吏,带着两三个人,不耐烦的坐小船跳上停泊的大船。
大船上,管事带着几个水手,笑呵呵的迎上去。
“这天儿还劳烦您张大哥亲自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管事的笑道。
然后,赶紧挥手让人帮税吏等人,脱去带雨水的蓑衣,奉上热茶。
姓张的税吏显然是这几个税吏之中的领头
——称兄道弟,很熟!一伙的。同流合污之类。
……砰砰砰,一个又一个彪悍的锦衣卫番子,持刀张弩跳上大船,在船头形成一个三角进攻的阵型。
商船管事的压住心中的慌乱,迎上前去,定睛一看。
“呀,这不是李千户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要抽查吗?小人的船.........”
啪,领头的宁波指挥所千户李文义直接一个大耳光抽过去。
“狗东西,老子的名是你叫的?”
——平时叫惯了。装!翻脸不认人。
“完!”商船管事的马上心中绝望。
他表面上是这三艘船的管事,实际上却深受东家的器重,不然这等重任也不会交给他。在宁波城中,他这管事的,在官面上也有几分面子。
他们周家的商船,锦衣卫从来没有抽查过,这李千户平日和他也有几面之缘,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日骤然而来,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要完!
“李大人!”管事的何等精明,不顾眼冒金星,谄媚的笑道,“您这么大火气,哎哟,进舱里歇歇。小人没规矩,惹了您,您别置气!”
——演戏,要演得像样一些。大难临头想撇干净,想的很美。
李文义斜眼看看船头的众人,管事的,水手,伙计,还有几个躲在角落的税吏。
税吏也就罢了,那些伙计水手都是身材魁梧肩膀宽阔之人,一看都是练家子。
“各种票据拿出来,查!”李文义大声道。
“这...........”管事的顿时哑然。
“拿出来!”李文义大吼。
管事的看看周边,越来越的锦衣卫番子登船,而且神色不善,只能把票据交出去,“李大人,周家的船,您不看僧面.......”
啪,又是一个嘴巴抽过去。
李文义冷哼,“抓的就是你们周家!”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票据已经被旁边张大彪拿走,并且大喊,“兄弟们仔细搜!”
寂静的码头,骤然沸腾起来。
——周家要翻船了。
……“倭寇!”
张大彪大吼一声,拎着手中的九环大刀,直接上去。
“呔!”
双手握刀,九环刀凌空劈下。
灯火下,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倭人,无可闪避,怪叫着用刀格挡。
咔嚓一声,半截倭刀落入海中。
张大彪手中的九环大刀不但劈断了倭寇手中的长刀,也直接劈开了倭人的半片身子。
呼啦一下,鲜血内脏落了一地,分开的两片尸身,就像是两片猪肉一般。
张大彪拎着手中的九环大刀,直接上去。
“呔!”
双手握刀,九环刀凌空劈下。
灯火下,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倭人,无可闪避,怪叫着用刀格挡。
咔嚓一声,半截倭刀落入海中。
——八年抗战,扎根国民心里。看看小说里的“斩倭寇”,确也痛快的。
张大彪手中的九环大刀不但劈断了倭寇手中的长刀,也直接劈开了倭人的半片身子。
呼啦一下,鲜血内脏落了一地,分开的两片尸身,就像是两片猪肉一般。
张大彪手中九环大刀一刀劈下,倒转刀柄,砰的一下,直接砸在另一倭人的面门。
噗通一声,那倭人直挺挺的倒在甲板上。
——其实还不解恨。
……一边走,一边冷笑,“偷税漏税,走私,贩卖违禁品,私通倭寇,哈!这几条船谁家的来着?”
李文义赶紧快步跟上,“都堂是宁波本地豪族周家的!”说着,顿了顿,“周家的三房的侄儿,如今在按察司。四房的侄儿,是本地的官学教谕。他们家的四老爷子,洪武十九年进士,做过两任翰林。有两位女婿,一位是温州府的知府,一位是绍兴府的知府!”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好好整顿,如何打造大明巅峰?
“嚯,好硬的关系呀!”何文义走到几个倭人不远处。
周围的锦衣卫番子们,还是用手中的刀箭对准了残存的两三个倭人。
“怪不得做得这么大的买卖,啧啧!呵!”何广义脸上满是嘲讽,随即对张大彪问道,“三条商船,可曾走漏一个!”
“回都堂大人,三条商船连管事带伙计一百七十八人,俱在此不曾走脱!”张大彪抱拳道,随后冷笑看看剩下几个倭人,“至于这几个杂碎,算是咱们的意外之喜!”
“活的倭寇老子倒是第一次见!”何广义再次打量下几个受伤的倭人,“嘿嘿,他娘的长的都没老子的狗大,模样还挺凶!”
这话没错,这几个倭人在锦衣卫发现他们的时候,直接挥刀冲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锦衣卫还折了一个。
剩下的倭人也是硬气,捂着伤口恨恨的看着何广义。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漏出来,他们倒是哼也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