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3）
王凤强只顾和媳妇说话了，拐弯也没有看，差点撞到三股东赵凤彪身上。他听到骂声，赶紧停住脚步，身子几乎一百八十度后倾，用力后拉，惶恐地停住车。看是赵凤彪，满脸傻笑地喊着:“哥哥，我没看到，要是我故意的，打雷劈了我……”。笑时五官收缩，像个兔子脸。
“去，去，去，看着点，别不长眼，赶紧去卸草苫子，”赵凤彪不耐烦地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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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看着他们，觉得好笑，没有理睬他们，加快脚步向前走。
张屠夫叫张少辉。和兄弟合作杀猪，卖肉食，加工熏菜。张屠夫40多岁，头有些秃。
过去家里穷，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张屠夫开的肉铺就在村口路边，转过砖厂办公室，就能看到挂在肉铺门口上方的纸隔板做的牌子。
离着老远，白玉就见肉铺人进进出出。走近，远远的听到，“给我割半斤。”“我要三块钱的。”……她走到门口，掀开油脂麻花脏兮兮的白布帘子，走了进去。“二梅，我过来拿熏菜。”白玉见张屠夫弟媳妇二梅在柜台前算账，喊了一声。
“大哥，白玉来拿熏菜来了。”二梅见是白玉，赶紧招呼在后边卖肉的大哥。
张屠夫听说白玉来拿熏菜，马上放下手里的刀，答应着，“啊，我这就拿过来。”
几分钟后，张屠夫从后面出来，右手手里拿着一根小孩子枕头一样大小粗细的熏菜。走了进来，疑惑地问，“昨天拿的不少，吃饭的人又多了。今天做的少，就剩这一根了。原本给他们留的，你拿去吧。”
说着，张屠夫把熏菜递给了白玉。“嗯，”白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随口应了一下。
这铺子说是铺子，其实就是土坯垒的秫秸搭的顶的棚子。并不太高，留了一个小窗户，还蒙着塑料纸。高个子伸手能摸到房顶。屋里黑乎乎乱哄哄的。白玉不想多呆，拿了熏菜掀开布帘子，快步往外走。刚走出肉铺没多远，听到张屠夫在后面喊她，“白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