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抄讀了瑞典詩人贡纳尔.埃凯洛夫的詩歌《花睡在窗上》。夜半的埃凯洛夫凝視着沉睡的花,感受到了万物永恒的寂静。這不禁讓我想起川端康成的《花未眠》——凌晨四點鐘,川端康成從未眠的海棠花裡發現了世界的美麗。在大師們的筆下,最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寻常的小事兒,已經足以成爲生活中最值得被書寫的部分。贝蒂·史密斯在《布鲁克林有棵樹》中説了句實話:“人們總以爲幸福遥不可及,覺得幸福复雜難得。 不过,一些小事情就能讓人感到幸福。”
昨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立秋節氣,從昨天晚上開始,天氣將漸漸清凉起來,所謂“七月流水”,所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按照民間的習俗,立秋這一天有“貼秋膘”的説法,也就是説,在立秋这一天要多吃些肉,最好要吃一些紅燒肉、扣肘子、回锅肉之類的吃到嘴裡顺着嘴角流油的肉菜。中午去父母家裡,吃餃子、肘子肉;晚上跟老一班的同學們一起飲酒作樂,意興盎然。酒喝得酣暢,話聊得投機,可以摘下假面、褪去僞装。最後一場夏雨淅淅沥沥,路面濕漉漉的,街燈、車燈和霓虹燈照射或倒映在濕漉漉的路面上,色彩斑駁、光怪陆离……
今年的暑假已經结束,很短,过得也很快,還没有回过神來,就已經開學上班了。前幾天一想到要開學上班,心裡空落落的,若有所失;然而今天來到學校之後,一切便都煙消雲散了。有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們選擇的,盡管有太多的不情願、不甘心,也衹能接受。接連两年在高一,今年開學昇到了高二,從一號楼的二楼搬到二號楼的三楼,有學生帮忙,但也折腾得渾身汗透。年龄大了,臉皮厚了,膽子却小了,無論在哪一個年級,教哪一個班,都無所謂,我就像一枚棋子,任由摆布。但不管怎樣,都要堅持着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儿,把自己能够做好的事儿盡力做好。
我們一如既往没能留住這個夏天,却也實實在在地期盼着秋天的到来。粉紅色的夏天,粉紅色的回憶,漸漸地將被或浅或深的黄色替代。這些轉變是那麽寻常,却仍舊能讓人會心一笑。情伤累累的埃凯洛夫曾向倾慕的姑娘説:“夏天之後,我感覺怅然若失。這個秋天我們必须對彼此更温柔。”
晚飯後去西城區走步,看到满天雲霞,不禁痴了——我説过我有看雲的情結,看雲卷雲舒,看浮雲流動,看白雲苍狗……秋高氣爽,高空上流雲……除了夏天,還有這樣一個季節讓我喜愛、留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