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的节奏,似乎在年前都不能停止,抗疫的严防死守,密集般的层层措施及不停地检查,使得日常的工作都变得,负累而繁琐。用某人的话,这年底了,真是“一把辛酸泪” ,坚持吧。
谁叫新冠那么凶险那么难缠呢。要防患于未然,365度无死角,杜绝一丝毫的可能。
过年,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下,已经没有了浓郁欢喜的年味。
除了回家待家里和睡觉不用戴口罩,在哪里都得戴好口罩,广播里、街上走过的公安车一遍遍地播放两种语言,提醒监督不带好口罩的行人。
久而久之,估计也没人不知晓口罩的正确带法,而且不带反而觉得不正常。七步洗手法,手消毒也是随时随地的场景。
我早就注射过了2次疫苗了,却还是要3天一次核检。有天看电视,采访内地某个重点排查人员,他吐槽说为了安全起见,一个月竟然做了4次核检,我们立马讥笑起来,4次就多了,看看我们做的,几乎天天,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扯远了。
女儿微信里哭的表情说 “ 我不要加班费,我想过年休息!”
昨天除夕前一天,她和队友穿着厚重的隔离衣,全副武装,提着转运箱,一处处过,到了60家,采样送检,待全部弄完,已经到了晚间10点。
回到家,立马床上一倒,累到不想再说话和吃东西。
跑2趟超市,晚上又超市选糖果。一觉醒来,除夕,终于可以休息了,实话说休息的感觉真好。
家里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来外人,反正也收拾不到纤尘不染。唉,想躺下时就想起老妈早就发来的“春节习俗完整版” ,微信上反复出现的“年末,请将你家里打扫干净” “这大扫除呀,是一定要做的……”
得得得,还是要把客厅纱发底下,所有角落擦拭一下…… 这一干就止不住了, 家务活就这样,会越找越多。
田先生怕挨训,先去他妈妈家里看看帮忙。 嘱咐我们快点收拾好,到点在去。这么多年,除夕初一年饭的准备,不用我们操心,到时间人负责过去,大家聚在一起,满满一桌菜肴,难得见面,客客气气地吃上一顿饭。这是一年最重要的仪式,窗外,自家的鞭炮在开饭前,必然噼里啪啦的响起。
苗说要赶紧洗个热水澡,洗吧,洗吧,好好洗一洗,洗去烦忧疲劳,开启快乐的过年休假模式。田先生电话催我出门,只得悻悻放下没有收拾完的活,出门赶去婆婆家。
心里一半的牵挂却是妈妈这边。他们在忙什么,很想去看看。田先生会不满地叨叨“ 初二才能回娘家。别忘了你是有婆家的女人。”
婆婆高大威武,一开口噪门也大,俨然家里的“掌门人”,这么多年,公公厨房做饭,好脾气,默默地一边干活一边还受着婆婆的挑剔数落,家里整体风向阴盛阳衰。
不过公公乐意,这家里一物降一物,这么多年相安无事的,应该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呢,一年也回不去两次,田先生也知道我不喜欢去他家,平素养成了自己去家里看看的习惯。距离产生美,忙碌更是良好的借口,没有是非口舌之争,自然清静了不少。
这次回去的比往年早,诧异往年会早到的弟弟一家,没有先到。 田先生忙着拾掇,大菜基本都已好,就差人到了,等弟媳妇掌勺炒菜了。
打电话催了几次,婆婆已不满地唠叨了。
今年不同于往常,弟弟值班早回不来,弟媳赶来收尾炒菜。很快一桌菜摆齐,能到的人聚坐一起。
诠释时光如梭就是下一代孩子们的变化,几年不见,个子蹭蹭地长,那个我印象中还是幼儿园阶段的小孩子,如今站在那里又高又壮,只能仰视。姐姐苗跟他站在一起瘦的只剩一半。
三个大孩子招呼一打,就自动隐身打他们的手机游戏去了,不再露面。记得小时候这样的一见面,就跑到院子里玩耍着,放着花炮,嘻嘻哈哈的,多快乐。
被唤了好多声,三个孩子才在开饭前,懒洋洋地贴了春联。 苗负责在阳台窗玻璃上贴了2张“福”的剪纸,现成的。
院子外面也静悄悄,没说禁~令放炮呀,怎么都集体消声了,看到自己的儿子初夕都不能回来吃饭,婆婆又心疼起来,不满地说起来。
好在,儿子还是赶回来,吃上了团圆大餐。酒是自然没有喝上,炮也没有放。
我们端起茶,我说比早先预想的要好,2021年,好歹,全家还能面对面看到,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来之不易啊,感恩吧,我心想。
结束吃饭。
苗跟弟弟们要玩一会,就是打牌位,田先生送我去我父母家门口,就回家了。我上楼,与婆婆那边拥挤热闹的场面相比,这里明显安静冷清了许多。
看见老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幹饺皮子,还在包饺子,我问“小侄女呢?” “唉,天天窝在房间里,盯着她的手机,也不出来。” 小侄女今年13岁,年前突然被她妈给送回来,美其名曰看奶奶,给奶奶拜年。
我赶紧洗了手,帮忙包饺子。
说了好一阵话,天黑,我带着两孩子才回家去。
苗带着她妹妹,去了她的房间,逗小猫玩,谈互相打的什么游戏,再就没有了声音,大概各玩各的手机。
春晚在电视上热闹地播着,但意兴阑珊,还不如手机群里的拜年短信和红包,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消磨在属于自己的时间,突然被一首熟悉的歌声打断, 抖音火起脍炙人口的老歌《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原唱王琪上了春晚,哈哈,春晚也亲睐这样的当红热歌呀。虽然听过太多遍,不过每次听,尤其现在听,都让我小兴奋而倍感亲近,怎么说,这歌词也是写到我家门前了呀。
捡红包,发红包,在我们的编审群、七仙女群,平素潜着不冒泡的也露面了,互相问候,说着近况。我忘记说了什么,总之,有些絮叨,像醉酒般。
凌晨12点快到了,窗外已有了零星的劈劈啪啪的鞭炮声, 田先生出来拿出一卷炮,我们一家三口下了楼,外面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我们把千响鞭炮在雪地摆放开,点燃,倾刻后噼里啪啦、火花四溅响声不绝,静静的雪花似也燃烧起来。
除夕之夜就这样在鞭炮声的烟雾中,草草落幕。
开心的、浓浓的年味残留于记忆,离现在越来越遥远了。
2021--2月 (风铃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