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时 的 双 棒 濠
早些年,在福山县(现烟台市福山区)县城的西门外有一个濠,面积比足球场大些,中间有一条小路把它一分为二,故称双棒濠。水位低的时候,小路裸露在外,可以过人,水位高了,小路被淹没,两濠变为一濠。
双棒濠就是平平常常的一湾水,它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怎么形成的? 不知道,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历史传说。它的东岸和南岸是西关村的民居,西岸种有一排柳树,柳树外侧是一片庄稼地,北岸是几家县里的工厂。
工厂机床加工产生的铁刨花胡乱堆放在岸边,近处的濠水漂着油花,但对远处的水质似乎影响不大,依然还是清清的。夏天,村里的孩子们在濠里嬉戏,扎一个猛子抓起濠底的淤泥涂在脸上和身上,黑乎乎的,被家里大人发现了就是一阵追打。
刚入冬的时候,午间的水面还没有结冰,鱼儿游到上面暖洋洋的,天色渐晚,它们乐不思蜀,忘记了回到深水去,被深夜的严寒冻住在濠面的冰里,只能等待第二天的太阳了。在冰面被太阳融化之前是叉鱼的最好时机。干叉鱼营生的都是些村里的能人,他们把一个四齿的鱼叉固定在长长木柄的一头,木柄的另一头系一根细绳。他们右手持鱼叉,把绳子套在手腕上,薄薄的冰面在阳光照射下象镜子一样泛着光,沿着岸边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被冻住的鱼,这时把鱼叉高高举起对准目标,然后用力向下一掷,鱼叉扎进冰里穿透鱼身,再按下叉柄,连冰带鱼即被撬起。
L同学是我们班的班长,有号召力,他家住在濠的南岸,我们几个同学每天在他家集合一起去上学。冬天,冰面下面氧气少,我们在冰上砸个窟窿,不大一会鱼儿从冰窟窿里探出头来呼吸,冬天的鱼似乎反应慢些,用铁锨一类工具小心插入水下再快速抬起,即可把鱼儿撂到冰面上。由于近岸水浅,都是些小鱼,但有一次除外,竟然出现了一条大鲶鱼,我急忙伸手去抓,鲶鱼在手里一滑跑掉了,大家埋怨我的方法不对,我自知理亏无话可说,没曾想它又回来了,用铁锨把它撂到冰面上一看足有一尺多长,大大扁扁的鱼头上长了两根长长肉须。
随着县城的规划建设,前些年双棒濠被填平建起了楼房,现在应该有些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