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创首发于公众号【相听不厌】

欢迎大家关注！

从半藏森林，到《三十而已》里的林有有，“茶艺妆”、“鉴茶攻略”等这类与绿茶相关的词一次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每个女人对绿茶都有着复杂而微妙的情感，从何如此？为何如此？

在不涉及道德判断与价值选择的层面上，让我们来好好聊一聊那些与绿茶有关的爱与恨。

我们爱绿茶的纯

绿茶的纯，不是真的单纯，而是纯背后隐藏的欲。

在微博上随意搜索几张茶艺妆的照片，就能大概了解这类妆容的精髓：

整个妆面不需要太重的妆感，鼻尖点一些奶油，最好能不经意露出脚，再配上一条款式简单又不失性感的裙子。

这样的设计背后却有着明确的指向性：

妆感不重，简单修饰皮肤状态，表现出天然的少女感。

在少女的基础上，强调无辜双眼和嘟嘟的嘴唇，更易突出“无害”的特点，让人没有距离感。

奶油、裙子、脚，某种程度上都属于性暗示的范畴。

以上种种，表现的就是一个女性在少女般纯洁的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欲望。

与欲相比，我们更爱绿茶的纯，原因就在于我们对欲的表达发生了变化。

女性通过对外表的塑造表达自己的欲，可以集中体现在对性感的诠释上。

传统意义上的性感，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的女主角，烈焰红唇，前凸后翘，顶着波浪卷，穿着高跟鞋开叉裙，摇曳多姿，风情万种。

在现代语境下，对性感的定义是多样的，平胸可以性感，短发也可以性感。

但从茶艺妆的表达上来看，这种性感是隐秘的，若隐若现的，而不再是一种直接的表达。

传统意义的性感，互动不是刚需。

一个女人，只要敢于穿着低胸短裙，喷着香水，自信地走出家门，无需男人的注视，她也可以获得一种自我塑造的快感。

因为她主动选择展现自己，是表达的主体。

而在茶艺妆里，重要的不再是女性通过自己去表现出“我很性感”这一点，而是要通过另一方的互动来肯定这一价值。

因为对于女性自己来说，涂奶油、露脚并不带有任何性感的意味。

重要的是，要通过男性的注视，从而向他传达：我虽然看上去是少女，但我也有欲望。

在《景观社会》中，居伊.德波认为，“被凝视物体的观众异化可以这样表达：他越是凝视，看到的就越少；他越是承认自己出于需求的主导图像中，就越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存在和欲望”。

对于男性来说，不论是通过媒体的强调，抑或是意见领袖的引导，

茶艺妆的流行，强化了男性心中对性感和欲望的印象。

而对于女性而言，自己的外表变成了社会塑造的景观。

一方面，女性容易被这样或那样的标准所束缚；另一方面，女性也有通过自己的外表去迎合男性审美的动机。

从表达的主体变成被凝视的客体，可以说，这是女性自我价值的进一步丧失。

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里所说，女性已经变成了一个客体，所具备的价值也是“他者”的价值。

当女性在自我定位时，很少会考虑到自我的价值，而是更倾向于将自己放在社会关系里，去考虑自己作为某某妻子，某某母亲的价值。

新加坡电影《热带雨》，围绕女主角展开的镜头主要集中在家、学校以及从家到学校的路上。

而女主角的丈夫，在家庭镜头的大片空白背后，则是与领导一起打高尔夫、与友人晚上出去喝酒以及西装革履地穿越在各式各样的写字楼中。

尽管随着社会的发展，这样的情况已经有所改变。

但从茶艺妆的流行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出，女性依旧处于被凝视中。

自知或不自知。

很多女孩积极地模仿茶艺妆，她们认为这是美的，是潮流。

不排除真的有女孩肯定这种妆容的价值，但大多数都是通过外界的反应，在无形之中被灌输了“这是美的，我要去追求”的观念。

我们恨绿茶的欲

我们对绿茶的恨，是女性对立背景与男性话语共同作用的结果。

自古以来，我们的固有观念就是，女人之间天生难以和平相处。

在各类宫斗剧的流行、诸如小时代等塑料姐妹花的撕逼大战，以及各种围绕婆媳关系所拍摄的家庭伦理电视剧和综艺中可见一斑。

《乘风破浪的姐姐》热映，我们迫不及待地想看有实力、有底气、有阅历的姐姐们如何杀出重围，为自己抢占一席之地。

而诸如张雨绮和王丽坤要求换组，黄圣依对丁当的不满等此类热搜，足以看出节目有意以姐姐们的明争暗斗为卖点。

在《婆婆和妈妈》中，陈若仪与林志颖母亲相处的冲突，麦迪娜与姜潮母亲在育儿观念下的分歧，也都成为网友热议的话题，这也足以反映出网友对于婆媳关系的看重。

但这些经过媒体渲染的，却只是真实世界的一部分。

事实上，女性与女性之间，由于天生共情上的优势，更容易相互体谅和支持。

如果说，《三十而已》里三位女性的友谊只是小群体之间“闺蜜情”的体现。

微博评论下那些“不怕，姐姐来了”的声援，那些往疫情前线医院送去的生理用品，为女护士和女医生打抱不平的声音，都是女性与女性之间难能可贵的体谅与支持。

相比某些医院男性领导的武断，只因为贵州省省长是女性，贵州省为支援湖北医疗队女性队员准备了特别定制的暖心包。可以说，女性是可以做到体谅女性的。

然而，在情感方面，由于隐藏着的男性话语的作祟，声讨绿茶的往往也是女性。

抛去具体案例下的道德判断，从宏观的角度出发，在一个有关绿茶与渣男的爱情里，被骂最多的则是绿茶。

《三十而已》的林有有扮演者被网友骂到关闭微博评论，而渣男一方最多在网络上被骂几句，并未上升到对演员进行人身攻击的地步。

理由很简单，骂人者认为，是绿茶勾引了渣男。而这种勾引，罪不容诛。

前不久的林小宅换男友事件中，被诸多网友声讨最多的一点是女方的“无缝换男友”。

暂且不论事件的具体内容，单就“无缝衔接”这一点，很难在私德上作出批判。

主动勾引男人有错，无缝衔接男友有错，而这一系列罪的背后，是女性作为男性附属的固有观念。

这种观念，在本质上，就是男权话语的一个侧影。

本是风平浪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充满温情的女性关系，因为隐藏的男性话语的渲染，加上媒体的兴风作浪，变成了一场女人为难女人的现实大戏。

或许在女性心里，一方面期待成为绿茶，另一方面又极度厌恶绿茶，正是因为我们是通过男性话语的标准来束缚自己。

女性很难，有工作的重负，有生活的琐碎，每天还要精致而从容地奔赴一个又一个战场。

因此，有些非议与责难，一笑而过就好。

 -End-

本文原创首发于公众号【相听不厌】

欢迎大家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