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广场站,一位约30岁的女性上了车,挨我边上坐下。
她外穿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内搭白色衬衫,配着一条紧身破洞牛仔裤,简约利落,脚上的小黑皮鞋,鞋面上已掉了一点漆,这双鞋一定陪着她穿过无数的拥挤的人群和喧嚣的街道。低头时,她脸上零星的小雀斑映入我眼帘,一脸疲态。漆黑的头发散乱地披着,这一刻,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气息。
她打开手提包,掏出屏幕已裂了几道痕的手机,输入一连串号码,对方一直没接听,她面露愠色,嘴巴紧闭,再次拨打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家里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明天就搬出去了,下周我就要走了,我想把房子尽快租出去。”
“你在听吗?”
估计电话那头一直在沉默。
“嗯,你在听就好,那就这样,我挂了。”
刚挂完电话,铃声又响起。
“妈,我这里的事都搞的差不多了,下周就回去,你别担心!”
“我和他不可能了,离就离了。”
随后急忙挂了电话,她的脸绷得紧紧的,像岩石般冷硬,双手紧握,青筋异常突起。
电话铃再次响起,
“我没事,事情处理好,不用担心”!
“好啊,我好久没有吃那家的小吃了,下周我回去,我们一吃起。”
草草几句结束了这一场通话。她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又放回去。
“梅溪湖东到了”,她迅速站起来,挺拨而瘦削的身材占据了我的视线,车停稳后,她像一个女战士,抬头挺胸阔步走出车厢,消失在出站的人群中。
她的心在这个秋天应当死过一次,陌生人啊,如果快乐太难,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