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是我一生中值得铭记的一年。忙,依然是工作的主基调;累,依然是奋进的主题词;而幸福,则是贯穿又忙又累的主旋律。年底盘点,恍如昨天。
2月13日,我可爱的小瓜子降临了。至今仍清晰地记得,手术前小瓜子心跳骤减韩老师的悲痛欲绝,仍记得妈妈和我在产房外默默无言焦急地徘徊,仍记得第一次捧住小瓜子那种难言的喜悦和沉甸甸的责任。的确,幸福只是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小瓜子成了家庭名副其实的中心。取名字,要开三方联席会议,而我的意见基本被忽略,最后花几百块请八字先生取了个名字,网上一查,评价94分,韩老师笑靥如花;买奶粉,一定要买进口的,朋友从国外代购的不行,宁可贵一倍也要到商场去买,用韩老师的话说“质量有保证”;吃蔬菜,一定要自己种,外面的不放心,蒸蔬菜的水,一定要用过滤了的,韩老师尽管不亲自操作这些事,但监督工作很到位,胜任纪委工作完全没问题;婴儿床,买了等于没买,现在基本用于堆杂物,韩老师哪舍得小瓜子独自一人睡;听说,这几天又在买什么的“破壁机”,真的闻所未闻,我真为自己作为一个大学生的知识匮乏感到羞愧……小瓜子肯吃,长胖了,韩老师觉得太胖了不好;小瓜子吃不下,变瘦了,韩老师又十分焦急。以前,一天不给韩老师打电话是失误,两天不打是错误,三天不打电话是事故,现在4、5天不打韩老师也大度地“无所谓”。我自然而然地被“边缘化”了。哎,幸福的烦恼!
生活的本质是平淡,需要我们在日常的繁琐中剪切出欢乐。小瓜子小名乐乐,他永远快乐,是我们最朴素的愿望;他带给一家人的快乐,是上天的恩赐。韩老师的快乐在于每天给小瓜子喂奶、换尿不湿以及“教育”小瓜子,乐此不疲,韩老师认真的样子真的很美!我的快乐在于在家的时候准备一日三餐,工作之余看看小瓜子的照片、跟小瓜子视频,他是我前行的动力。妈妈的快乐在于她对家人的无私付出,以及小瓜子“最亲近她”,小瓜子健康成长是妈妈最大的成就。妈妈说,别的孩子长牙齿都是两颗两颗长,小瓜子是四颗四颗长,我能感受妈妈只言片语的喜悦。
威哥说,“我们在拼搏、在奋斗、在彷徨、在犹豫、在焦虑、在郁闷、在畅怀、在感动、在悲伤、在欣喜,但小宝宝一刻没有停止成长的脚步,在长胖、在长壮、长记忆、长智慧、长脾气、长能力。成长是最执着的力量、是最大的感动。”眼看小瓜子一天一个样,无忧虑地成长,但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父亲,如何教育小瓜子成为善良、正直、勇敢的人,恐怕都是自己需要用一生去探索实践的课题。岁月不饶人、不等人,当然亦不负人。其实,“问题很简单,不勇敢的,在斗争中学会勇敢,怕困难的额,去顽强地熟悉困难。”尽管时间顺流而下、生活逆水行舟,我们都应无所畏惧地前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6月份,因工作原因,我到了云南开远,临行前,给小瓜子写了一首诗《重庆,今夜请将我遗忘……》,既是怀念,也是共勉。抄录如下:
重庆,今夜请将我遗忘……
离开你
不是不爱你
而是因为太爱你
以至于,还没离开你
双眼已噙满了泪水
我如何不爱你啊!在这里
有我梦想的初始、曾经的抱负
有我奋斗的青春、挥洒的汗水
有我敬重的兄长、并肩的伙伴
还有一处温暖的港湾
和我那可爱的小瓜子……
可能
再也没有哪里比你更阳刚更火辣
再也没有哪个职业让我如此执着
再也没有那份珍藏让我魂牵梦绕
如果让我再一次选择
我依然如初恋般爱你
即便有苦、有泪、有伤
黑暗中
有一个声音一直想喊我跪下
我也曾犹豫、彷徨、无奈甚至无助
也曾安慰自己
主战者未必勇,主和者未必怯
占领未必胜利,退守未必逃离
可不知为何
一看到你骄傲的样子、不屑的眼神
我感到强烈的耻辱
凭什么我的人生要你来掌握
凭什么我的选择要你来裁判
你说,这是大势
我说,你在趋炎附势
前方
或许山峰险峻,或许道路泥泞
或许遍布荆棘,或许还有陷阱
但我始终相信,坚定地向前走
头顶会有灿烂的星空
脚下会有深深的脚印
身后会有满满的回忆
远方也一定会有诗
直到有一天
当我发白齿摇、遍体鳞伤
我的小瓜子听到我的故事
即便我一无所有
他依然会留下热泪
重庆
今夜请将我遗忘
而我
会将你永远放在心里
6月26日,是我和韩老师的结婚纪念日。韩老师在“抱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瓜子有多调皮、不听话,带娃儿有多不容易时,我很惭愧!韩老师放下“狠话”,“你儿子现在什么都往地下仍,摔坏了扣你工资!”对此,我只好厚着脸皮、深情款款地对韩老师说,“我踏着星光走去,你始终在我身旁。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我在远方,却从未走远!”从不发朋友圈的韩老师居然将这段话发了朋友圈,难道是要将此作为以后吵架的“罪证”?如果这是错,我已经一错再错,无可救药了。从《一个人的自在不如两个人的精彩》,到《因为你,我懂得了爱》《人生只若初见,沧海桑田不变》,再到《金婚五十年,人约黄昏后》……“罪证”已经够多,不在乎这么一点半点了。
来到开远,我以为,这是强J的指引、使命的召唤、血脉的回归、半个世纪后亲人的团聚,可能也是冥冥之中宿命的轮回吧?2012年,我陪老领导去了趟屏边,当时高速不通,从昆明到屏边大概坐了7、8个小时车。看到老领导为每名逝者虔诚地敬了酒,上了烟,鞠了躬,鲜了花,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情怀”;看到祭拜者的平凡而动容的留言,“我活着回来了,你却永远地走了……”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Z友”;看到单位将泰戈尔“生如夏花灿烂,逝如秋叶静美”勒石于此,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敬重”;慰问建国后仅有的几名双烈属家庭,看到老者那无悲无喜的眼神,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崇高”;看到漫山遍野的墓碑,这让我知道了,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化作了山脉”,什么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但愿这些石头像烈士的骨头一样坚硬!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定格,不敢忘怀!
开远的日子繁忙而充实。24小时Z备,365日G防,“5+2”“白+黑”成了工作的常态。每天晚上加班回寝室,如果不是闻到浓浓的“解化厂”味道,我可能还以为还在重庆。大家开玩笑说,“雾是重庆厚,霾是开远香!”无奈,还是超脱?是,或不是,或不全是?在开远,住了2次院,一次是自己走出的,一次是小推车推出去的。8月某天,一同事看到我发高烧,穿着厚厚的大衣在办公室瑟瑟发抖,问我“到底为了什么”?无言。单位、家庭、自己,或许都有吧!可能内心深处还是“不愿辜负亲友的期望”以及“身上的责任”吧!正如海明威所言,“一个人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
山中不知岁月,如今已过半年。从平原到高原,从内地到边疆,从直辖市到县级市,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吃米线,习惯了看七彩云彩,习惯了“开远香”,生活也一如既往地平静。这一年,很多同事陆续转身离开,伤感但理解,“他们用行动告诉自己,也告诉别人,这是自由的选择,每一步,都算数,后来人,不必追。”我们这群人,干着稳定的职业,过着漂泊的生活,来来去去,聚聚散散,分分合合,仿佛是跳不过“周期律”,只不过,难舍的是战斗情谊的凝聚,难离的是生死相依的兄弟,难分的是深厚感情的延续,难忘的是岁月山河的铭记。
随着年龄渐长,逐渐明白了“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含义。每年回家尝一尝重庆小面,吃一吃妈妈做的红烧牛肉,听一听韩老师的“牢骚”,看一看我可爱的小瓜子,我觉得,这就是幸福!再过几天就是韩老师的生日了,现在也学不了“李敖式”送玫瑰的浪漫了,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那一朵”!祝韩老师生日快乐!
我在开远,从未走远!